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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抱着碗，为自己当时的愚蠢举动笑得喘不过气来。若说雷再晖的鸳鸯眼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不太看得出来别人的胖瘦程度。因为钟有初气色一向还好，所以他也没有关心过她的饮食：&1dquo;你多重？”

  &1dquo;雷再晖！你说过&1squo;我一世不说，你一世不问’的！”钟有初的死穴和其他女人没有什么不同，&1dquo;包括这个！必须包括这个！”

  雷再晖没再说什么，他知道院子里有一口水缸，里面养着两条鳙鱼。

  钟有初企图阻止他：&1dquo;你捉鱼干什么？明天小姨要用来红烧。”

  &1dquo;把你那碗乱七八糟的东西倒掉。”他走进厨房，利落地找到各种配料，做了一锅喷香的干烩鱼头端出来。

  闻香而来的钟有初已经候在厨房门口，不停地吞着口水了：&1dquo;你会做饭？”

  &1dquo;我刚到国外的时候，没有什么积蓄，其他同学就教我清早去码头捡鱼头鱼尾回来自己做。”雷再晖将筷子递给她，包谨伦当年尝过他的手艺，狂赞好吃，恨不得流泪，&1dquo;试试，我很久没有做过，好像没退步。”

  一是没有时间，二是没有场地，三是做一个人的饭提不起劲。钟有初的心一下子就揪住了，隐隐地疼，疼得必须立刻抱紧他，才能缓解。

  她知道他在国外读的书，做饭是生存必备技能，但没有想到他能将这一技能修炼至满分。干烩鱼头实在太美味，她不知不觉就吃了个精光，还配了整整一碗白饭。

  冲动之后，她才现自己做了什么，不由得长叹一声，将脸埋在沙靠垫里：&1dquo;明天小姨知道了会打死我的，真的会只给我苹果核吃了。”

  &1dquo;我和她谈。”雷再晖看她做出鸵鸟姿势，不由得失笑，&1dquo;如果有罪恶感，就不要坐着，运动一下。”

  钟有初撑着窗台往外看：&1dquo;可是外面风好大，你不怕我被吹走吗？”

  &1dquo;在家里也可以做。”他指了指楼梯，又把她从沙垫子里捞出来，圈进自己怀中，&1dquo;刚吃完饭，先歇一歇，陪我看一会儿书。”

  楼梯？运动？上楼做运动？什么运动，还要先歇一歇？看书？看什么书？春宫图？

  &1dquo;怎么了？”雷再晖觉察出她有点儿不妥，&1dquo;脸红得这样厉害。”

  钟有初一对水汪汪的丹凤眼望进他灵魂深处。

  她小声地问：&1dquo;再晖，我很想知道——你以前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说一个，说一个印象最深刻的就可以了。”

  多说几个，她怕自己会冲动地把他赶出去。

  她真的想知道？雷再晖合起书，突然想起有一年在威尼斯，遇到一个女孩子在街角挑选面具：&1dquo;当时心里一动，想过去请她喝杯咖啡。”

  钟有初做出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1dquo;后来呢？”

  &1dquo;没有后来——正要走过去，才现她戴有婚戒。”

  钟有初意兴阑珊地哦了一声，微微挣脱了一下他的手臂：&1dquo;你看了她一眼，便要请她喝咖啡；我和你出生入死，你叫我等你半年。”

  但凡女孩子在这个时候都是有些矛盾的。

  他在遇到我之前的感情不能太平淡，又不能太刻骨；不能太甜蜜，又不能太悲伤；不能太朴实，又不能太浪漫；不能太苍白，又不能太丰富。

  他轻轻松松一句话，八戒全破。

  雷再晖听她有兴师问罪之意，不得不提醒：&1dquo;有初，我们可是先一起吃了饭的。”

  钟有初轻轻哼了一声，一言不，试图挣脱他的怀抱。雷再晖立刻搂紧了她，觉得她大吃飞醋的模样真是十分可爱：&1dquo;你到底是要听我的感情事，还是纯粹想吃一吃醋？嗯？”

  钟有初避而不答，玩着他帽子上的拉绳，好像是替他遗憾一般：&1dquo;没有后来的原因是她已婚，而你要做君子。”

  雷再晖现她很喜欢绕线绳，一圈一圈地缠在手指上，又一圈一圈地松开。

  他其实早已忘记那个女孩子的模样，不过刚才钟有初问起，先闪入他心头的就是那场不期而遇，那是距他心动最近的一次。

  &1dquo;如果换做是你，我就会搭讪。”雷再晖捉住她的手指，柔声道，&1dquo;我想，对于你，我的视而不见可以维持一杯咖啡的时间。”

  一刹那，钟有初有些恍神。

  雷再晖轻轻地咬了一下她娇嫩的唇瓣：&1dquo;怎么？现我其实不是君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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