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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飞龙冷笑道：&ldo;什么排得上号的高手，就是个倒插门。如今的铁环门就是以前的狼虎拳门。&rdo;霍决慢吞吞地开口，&ldo;这样看来……&rdo;那飞龙眼巴巴地等着。&ldo;他长得比你好看。&rdo;那飞龙：&ldo;……&rdo;那夫人突然慌里慌张地跑进来，&ldo;夫君！铁环门杀上门了！&rdo;&ldo;什么？&rdo;那飞龙怔住。若这是一场眼花，必然是极好看的烟花。火箭从前方陆陆续续地射进来，有的落进水里，有的飞到屋顶上，还有射入梁柱，被府里下人手忙脚乱地用水泼灭。那飞龙赶到时，火箭攻势稍弱，可最靠外的院子已然被摧残得不成样子。门外杀喊声震天，从门里还能看到人影时不时地摔来扑去，十分激烈。那夫人吓得软在那飞龙的怀里。那飞龙气得直哆嗦，&ldo;反了反了！&rdo;赦僙悠悠然道：&ldo;可不是反了么？&rdo;那飞龙瞪了他一眼，气得直接冲出门。霍决怕他逃跑，自然寸步不离地跟着。席停云觉得这里发生的事情有些出乎意料之外，越发好奇后续。赦僙本就是哪里有热闹往哪里跑。如此一来，三个人都到了门外。那飞龙起手就削了三个人的脑袋，端的是势不可挡。他这里杀得爽快，却有个身量极高的壮汉瞧不顺眼跳出来，拦住了他，还边打边大笑道：&ldo;那飞虫，嗡嗡嗡！脑袋进水脚底流脓，生个儿子不是自己的种！&rdo;&ldo;混蛋！&rdo;那飞龙咆哮着冲上去。赦僙看戏般地指给霍决和席停云看，&ldo;听说重铁环身高八尺半，应该就是他了。&rdo;重铁环果如传言那般，不惧刀枪又力大无穷。虽然那飞龙内力在他之上，可是遇到了这样蛮横的外功，也只有东躲西藏的份儿。赦僙见他躲得狼狈，问霍决道：&ldo;王爷不打算帮他一把？&rdo;霍决道：&ldo;当然要帮。&rdo;赦僙道：&ldo;我去？&rdo;霍决道：&ldo;让他们离开。&rdo;赦僙摩拳擦掌道：&ldo;好咧。&rdo;&ldo;安全离开。&rdo;赦僙脚步一顿，茫然道：&ldo;什么意思？&rdo;席停云朝后一指。那家这多年来大概从来没有遇到过敢这么上门挑衅的狂徒，因此虽有弓箭，可早已多年不用，如今取出来也费了些时日。饶是如此，那家大本营的弓箭数量却不可小觑。赦僙一看就暗道一声好家伙。他终于明白霍决让他帮忙不是帮那飞龙而是帮重铁环。他本就看那飞龙不顺眼，此举正合他意，冲席停云挑眉笑道：&ldo;哈哈，看来席大人才是王爷的真知己啊！&rdo;说完，不等席停云有所反应，已经跳入战场。厮杀声振聋发聩。席停云和霍决却各有心事。&ldo;我不懂你。&rdo;霍决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席停云苦笑道：&ldo;我又何尝懂王爷。&rdo;霍决道：&ldo;你不懂我，是因为不想懂我，我不懂你，是因为你不想让我懂。&rdo;&ldo;……王爷懂自己吗？&rdo;霍决道：&ldo;我很少违背自己的心意。&rdo;所以宁可违背别人的心意。席停云微微一叹。霍决道：&ldo;为何不给我一个机会？&rdo;席停云的目光被赦僙、那飞龙和重铁环拉跑了。三个人越打越远，重铁环看样子似乎准备跑路。席停云忍不住上前一步，又被拉了回来。霍决不满地盯着他。席停云道：&ldo;王爷，那飞龙他……&rdo;&ldo;不成气候。&rdo;霍决淡然道。席停云知道他大概突然有了谈性，斟酌道：&ldo;王爷为何非留下我不可？&rdo;&ldo;你不一样。&rdo;&ldo;哪里不一样？&rdo;&ldo;哪里都不一样。&rdo;席停云垂眸道：&ldo;席某虽然是个小小的宦官，却也是活生生的人，并非陈列在柜台上的玩偶。&rdo;&ldo;我从未如此想过。&rdo;霍决眸光一沉。席停云和他相处时间不长，却知道他生气了。可良药苦口利于病，他不得不硬着头皮道：&ldo;与王爷相识不过短短数月，席停云资质驽钝，自认既无令王爷刮目相看之才，又无画姬这般惊世绝俗的容貌，王爷的执着是否……太令人费解？&rdo;&ldo;你想知道的便是这个？&rdo;&ldo;我只是想不通。&rdo;霍决道：&ldo;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rdo;&ldo;……&rdo;席停云头大了，&ldo;理由呢？&rdo;&ldo;难道这不是理由？&rdo;席停云连笑都笑不出来，&ldo;刘备三顾茅庐是仰慕诸葛亮之才，吕布怒杀董卓是倾心貂蝉之貌，席某无才无貌，实不知哪里得了王爷的青睐。&rdo;霍决想了想道：&ldo;我看中的是你这个人。这样说来，我不是比他们要真诚得多？&rdo;席停云哑口无言。他对刚刚的那飞龙突然产生了几许同病相怜之情。惊弓之鸟（五）&ldo;好像差不多了。&rdo;席停云没话找话说地说了一句。他说的的确没错。这里到底是那府门口，重铁环占据上风靠的是攻其不备，等那家回过神来，局势便渐渐逆转。未几，就见赦僙凯旋归来，那飞龙臭着张脸跟在后面。赦僙大笑道：&ldo;痛快痛快，好久没打得这么痛快了！&rdo;那飞龙咬牙切齿道：&ldo;你倒是痛快了，我呢？&rdo;席停云注意到他左脸微微发红，&ldo;你的脸……&rdo;那飞龙道：&ldo;赦大首领的杰作！&rdo;赦僙继续没心没肺地大笑，&ldo;不好意思，一不留神就在你身上留下了我的印记。&rdo;那飞龙愤怒道：&ldo;你根本就是故意拦住我放他走！&rdo;赦僙跟着瞪大眼睛道：&ldo;你说是就是啊？我偏偏说不是。&rdo;那飞龙道：&ldo;好！你说不是吧，你敢不敢与我一道去挑了铁环门？&rdo;&ldo;哈哈？&rdo;赦僙假笑两声，睨着他道，&ldo;好啊好啊，你死了，我帮你挑了铁环门，像纸钱一样一把火烧给你。&rdo;那飞龙也没指望他被自己三言两语激得一头热跑去打铁环门，当下冷哼一声就当揭过，转对霍决道：&ldo;王爷大驾光临寒舍，却为我那家之事所累，我心中有愧。&rdo;霍决道：&ldo;你想多了。&rdo;那飞龙道：&ldo;王爷真是宽宏大量。&rdo;&ldo;你的事我不会管。&rdo;&ldo;我是说刚刚这场打斗……&rdo;&ldo;我说了，看戏而已。&rdo;&ldo;……那真是辛苦王爷了！&rdo;铁环门是退了，可留下的烂摊子还需收拾。那飞龙以收拾烂摊子为名在府里忙上忙下，浑然忘了铁环门来之前，自己正要将所知之事交代清楚。赦僙看着那飞龙忙碌的身影，不屑道：&ldo;我看他能逃避到几时。&rdo;霍决道：&ldo;无妨。&rdo;赦僙见他胸有成竹，呵呵笑道：&ldo;王爷若是要做什么，只管吩咐我就是。&rdo;霍决道：&ldo;我想睡觉。&rdo;赦僙道：&ldo;王爷要我铺床？&rdo;&ldo;不用。这两件事我喜欢亲力亲为。&rdo;赦僙失笑道：&ldo;睡觉这种事我就算想替王爷也替不了啊。&rdo;霍决看了席停云一眼，&ldo;但可以陪着。&rdo;&ldo;……啊？&rdo;赦僙虎躯一震。霍决随手拉了个下人，让他带路去房间歇息。这些事那夫人早已安排好，选的是清雅幽静的院落，原本霍决、席停云和赦僙一人一座，但霍决坚持和席停云住一起，而赦僙……霍决坚持让他和那飞龙住一起，因此准备好的院落只用到了一座。去院落的途中，席停云问霍决，&ldo;赦僙和那飞龙一起睡……那夫人怎么办？&rdo;霍决道：&ldo;睡地板。&rdo;&ldo;……&rdo;&ldo;如果分里外间，可以睡外间。&rdo;&ldo;……&rdo;&ldo;夜里还有个人帮忙倒水。&rdo;&ldo;……&rdo;席停云突然想起了自己和霍决。这样说来，他的处境倒是与那夫人十分相似，唯一不同的是，霍决床上没有另一个人。&ldo;你在想什么？&rdo;霍决突然问。&ldo;……&rdo;惊觉自己想了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的席停云下意识地笑了笑，&ldo;我在想，今晚会不会有月亮。&rdo;&ldo;你想出去？&rdo;&ldo;不，只是随口问问。&rdo;当晚有两件事席停云没有想到。一件是当晚有月亮，还很亮。一件是他真的要出去，不，不止他，是他们。霍决将信从箭上取下，皱眉道：&ldo;为何人们都喜欢用箭送信？&rdo;席停云道：&ldo;因为入木三分。&rdo;霍决嘴角微弯，算是对冷笑话的捧场。他看完信，问道：&ldo;你困么？&rdo;席停云不知其意，模棱两可地回答道：&ldo;还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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