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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卡示意他继续说下去。&ldo;已经不剩多少时间了，莫奈先生！&rdo;布莱恩。费尔贝恩斯咬牙切齿地说，&ldo;您的调查还没有结果吗？&rdo;&ldo;已经有眉目了。再多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能……&rdo;布莱恩先生无礼地打断他：&ldo;您在监狱里到底在做些什麽？我花钱雇您来可不是让您住免费铁窗旅馆的！我已经为您搜集了那麽多情报……&rdo;&ldo;大部分都是没用的。&rdo;莱卡冷漠地说。杀手迷雾的理念是&ldo;顾客至上&rdo;，所以即便布莱恩先生再粗鲁，他也不会翻脸，顶多用这种方式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ldo;您在监狱里，当然什麽都不知道！&rdo;布莱恩先生狠狠一拍桌子，&ldo;您不知道，就在昨天晚上，我遭到了刺杀！&rdo;&ldo;这跟我的任务无关。&rdo;&ldo;怎麽无关了？我的敌人派来杀手要我的命，而我派去要他命的杀手却一点儿成果都没有，甚至连他的身份都还不清楚！&rdo;&ldo;您如何确定那杀手是亚伯拉罕。凯洛格派去的？&rdo;布莱恩先生怨恨地瞪了莱卡一眼。&ldo;那个人是我的部下，曾经因为犯事进过监狱──峡谷监狱。我怀疑他在监狱里同亚伯拉罕接触过，被策反了，出狱後就一直在我身边当卧底。&rdo;&ldo;那您拷问他了吗？从他嘴里套出情报了吗？&rdo;&ldo;如果有的话，我就不会来找您了！&rdo;布莱恩先生折起手绢，&ldo;他在臼齿里藏了毒药，刺杀失败後就服毒自尽了。&rdo;&ldo;也就是说，一切都是您的推测……&rdo;布莱恩双手撑着桌子，&ldo;呼啦&rdo;一声站起来，居高临下逼近莱卡。&ldo;我要亚伯拉罕。凯洛格死！立刻就死！他的出狱日期也快到了，您到底还要多久才能杀死他！&rdo;莱卡揉了揉太阳穴。不怕杀手做事急躁，就怕客户沈不住气啊。像布莱恩先生这样急着要结果的客户是莱卡最害怕的了。&ldo;我知道了。三天内我会给您看成果的。&rdo;布莱恩先生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ldo;我相信您的承诺，莫奈先生。&rdo;&ldo;我还有一件事要向您打听。&rdo;&ldo;什麽？&rdo;布莱恩先生的态度明显没有前几次好，口气显得很不耐烦。&ldo;您还知道关於亚伯拉罕的什麽信息吗？怎样的信息都行。比如，他有什麽绰号，他的帮派叫什麽名字，有没有黑道上的暗语黑话来称呼他们……&rdo;布莱恩先生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儿，道：&ldo;我知道的不太多，只晓得亚伯拉罕的帮派名叫&lso;查干-乌盖勒&rso;。其他的……&rdo;他顿了顿，&ldo;我真的不清楚了，毕竟那是我父亲那一辈的事了。&rdo;&ldo;好吧。谢谢您。我会让您看到您所想要的结果。&rdo;再次走进典狱长办公室，莱卡的心境和从前几次截然不同。他曾经是淡定的，骄傲的，充满自信的，或是忐忑不安的，然而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现在他心中却充满了苦涩。他即将揭露亚伯拉罕的真面目，因此，他必然会遭到绞刑师的攻击。他能否在那无孔不入、神出鬼没的钢琴线之下存活呢？也许他命中注定要死在这座监狱里。也许他再也没有机会活着走出监狱的高墙，呼吸自由的空气。也许他再也没有机会和达蒂诺……&ldo;您又有什麽事吗？&rdo;典狱长哆嗦着加重了那个&ldo;又&rdo;字的读音。莱卡开门见山：&ldo;档案室的钥匙和id卡。&rdo;典狱长惊讶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ldo;您还打算进档案室？！&rdo;潜台词是&ldo;你还想被抓个正着，关进禁闭室吗？&rdo;&ldo;这是最後一次了。&rdo;莱卡沈重地说，&ldo;我的任务即将结束。&rdo;典狱长的脸扭曲起来，五官仿佛都凑到了一起。&ldo;您办完这件事就要出狱了吗？&rdo;莱卡故作轻松地摊了摊手：&ldo;我所要寻找的真实就在档案室里。等我完成……是的，我会出狱。&rdo;只不过不一定是以活人的身份离开监狱。典狱长懊恼地按摩着自己的额头，似乎这样可以让他额上的皱纹少一点儿一样。&ldo;好吧。最後一次。&rdo;他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钥匙和id卡，放到办公桌上。莱卡上前取走它们。&ldo;非常感谢。&rdo;&ldo;当初布莱恩。费尔贝恩斯先生拜托我给你行方便，我就预感到这一定是件棘手的事。&rdo;&ldo;今後不会再麻烦您了，典狱长阁下。&rdo;只要你不嫌处理尸体麻烦。莱卡想。不过若是他死在绞刑师手下，那麽等亚伯拉罕出狱，布莱恩先生恐怕也凶多吉少，到时候典狱长连哭诉抱怨的地方都没有了。当天下午值班的是亨利先生，莱卡可以自由活动。所以他决定多等一天。这个宝贵的下午，他必须用来获取最後的，也是最关键的情报。莱卡再次拨通了思想者的电话。&ldo;我的朋友，让你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吗？&rdo;电话那头的思想者好像在吃东西，声音含糊不清。&ldo;当然。轻松搞定。我骇进了峡谷监狱的管理电脑，调阅了过去六个月里档案室的出入记录。记录很多，有不少人都在档案室进进出出的，但是有一个编号为p39410的id，平均每两天会进入档案室一次。有时候他甚至每天都要进去两三回。我想这个家夥大概就是你要寻找的人吧。&rdo;&ldo;他的名字？&rdo;&ldo;唔……&rdo;思想者&ldo;咕咚&rdo;一声咽下了某种食物，接着说，&ldo;这个id属於……爱德华。盖洛。他的身份是峡谷监狱的犯人，但是被提升为图书馆副馆长，因此拥有档案室进出权限。不过他的权限也仅限於档案室而已，其他地方都没有见过这个id的出入记录。&rdo;&ldo;我知道了。&rdo;&ldo;这个人很重要吗？如果他是负责管档案室的，那麽进出频繁也是可能的吧。&rdo;莱卡握住电话听筒。&ldo;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思想者。&rdo;&ldo;你对&lso;绞刑师&rso;这位杀手了解多少？&rdo;&ldo;如雷贯耳。北美排名第四的杀手，顺位在你之上。&rdo;&ldo;还有呢？&rdo;思想者沈吟：&ldo;唔……你还想知道什麽？我所知道的东西，你大概也都知道吧？绞刑师擅长用钢琴线杀人，而且他用的钢琴线并不是一般的那种，而是特殊材料制造的……&rdo;莱卡不耐烦地说：&ldo;这些你我都一清二楚。你能不能说一些我不知道的？&rdo;思想者委屈地回答：&ldo;我又不是你，怎麽可能知道你知道什麽，你不知道什麽？&rdo;&ldo;亏你还大言不惭地自称是我的&lso;挚友&rso;，这麽不了解我……&rdo;&ldo;好吧好吧。那我说一些专业方面，不过你听不听得懂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绞刑师出道很早，他所使用的武器随着时间变化，也在逐渐升级。起初他用的就是普通的钢琴线，直接勒断对手的脖子。後来──根据在死者死亡现场收集到的残余丝线可以看出──他的武器在慢慢变化，从普通钢琴线变成了特殊合金的金属线，或是人造纤维丝线，最近几年发现的残余丝线都是纳米材料的细线，科技含量非常高，真不晓得他的&lso;兵工厂&rso;在什麽地方。&rdo;莱卡对绞刑师的武器进化史没有兴趣。反正被那丝线削到，肯定会小命不保就是了。他所在意的是另一件事。&ldo;你刚才说，绞刑师出道很早？&rdo;&ldo;没错。我能找到的最早的记载是1960年。也就是说，最迟在1960年，绞刑师就开始以钢琴线杀人了。&rdo;莱卡深深皱起双眉：&ldo;&lso;绞刑师&rso;这个名号一直是一个人在使用吗？有没有传承？就我所知，很多杀手的称号都是代代相传的，老师传给徒弟，父母传给儿女。又或者，&lso;绞刑师&rso;是一个杀手团体，一直在不断淘汰旧人，接纳新人？&rdo;&ldo;这个嘛……从我的角度出发，我觉得以&lso;绞刑师&rso;的行事风格来看，他应该是个独行侠，而不是杀手组合。至於这个名号有没有传承……我就真的不清楚了。今天的绞刑师和1960年的绞刑师是同一个人吗？我想这个问题除了绞刑师自己，没人知道。&rdo;莱卡胃里一阵翻搅。&ldo;我知道了。还有最後一件事要请教你。&rdo;&ldo;什麽？&rdo;&ldo;你听过&lso;查干-乌盖勒&rso;这个名字吗？&rdo;&ldo;啊哈，这你可问对人了。就让语言小能手思想者大人来为你答疑解惑吧！&lso;查干-乌盖勒&rso;这个词来源於蒙古语，&lso;查干&rso;是白色的意思，&lso;查干-乌盖勒&rso;指的是白色的猫头鹰，学名叫做&lso;雪鴞&rso;。你看过《哈利。波特》吧？哈利。波特养的那只猫头鹰海德薇就是雪鴞，这种生物……&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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