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第2页）

殿中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静，过了良久，吕致才起身道：“若为江山社稷，前路再难再险，臣等也愿肝脑涂地。”

“朕不为江山社稷，还能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皇上这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吗？

再度相视无言后，几人似达成共识，由吕致再次开口道：“为姜太后。”

他话音一落，其余人都噤若寒蝉。他们以为戳破皇上心事，皇上这次定会发怒，可他们所想再次落空，这位他们辅佐多年的皇上竟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皇上笑了好几声才道：“你们认为，朕是为圆母后心愿才想放开女子为官之路？”

“难道不是？”吕致问道。

“当然不是。”皇上脸

上笑意还未消尽，他抬抬手对他们道：“都别跪着了，起来吧。”

官员们带着疑惑站起身，他们想不出除姜太后之外，还有谁能让皇上做这等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决定。

“皇上究竟是何用意？”吕致道：“请明示。”

“你们想要理由，朕给就是了。”皇上朝外喊道：“来人！去宣苏太傅。”

*

漆黑的夜幕下，一个黑色身影悄悄翻进叶府，来到叶唯门前。

叶唯房里的灯已经熄了，来人站在她的屋前好一会才敲门。她的动作很轻，敲门声也微不可闻，基本不可能叫醒已经睡着的人。

但随着敲门声落下，房间里竟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只随便披了件外衣的叶唯就把房门打开。

看清来人后，叶唯轻笑道：“你这么快就把事情办完了？”

“没办完。”林致的神情有些复杂，“我听说你女扮男装的事被人揭穿，决定先回来见你一面。”

“倒不用这么着急，反正我也没事。”

“我觉得，你应该会想要一个解释。”林致轻声道。

“确实。”叶唯点点头，“既然你都回来了，我们就聊聊吧。”

她转身轻手轻脚地关上门，然后对林致道：“跟我来。”

叶唯带林致走进叶府内院的园林里，这里晚上不留人，很安静，适合谈话。两人走至池边，叶唯把外衣脱下放在草地上，率先坐下。

林致跟着坐在另半边衣服上，开口道：“你都猜到了吧。

”

叶唯双手撑在身后，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猜到一些，但感觉不是全部。”

林致扭头看她，“先说来听听？”

“林家的势力在颍州，可你对朝中大臣十分了解。展昭对你心有疑虑，但我清楚，过去六年做林家家主的人是你。林家势力盘踞一方，肯定有自己的情报网，你统领家族，靠情报网熟悉京中势力再正常不过。即便你连姜大人的行事都能预判，我也只当是林家的情报网太强，你人又太聪明的缘故。”

“后来在恭州，展昭送出的信尚未传到京城，包大人就接到皇上秘旨火速前往恭州。那时我还以为是皇上早有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