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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嚇到你了?」對方連忙鬆手,嗓音帶著些許低啞,「抱歉,是我……」
謝讓尚未從方才驚嚇中回過神來,好一陣才意識到自己心跳飛快。
虛弱的身體經受不住這麼大起大落的情緒波動,謝讓閉上眼,只覺腦中陣陣暈眩,呼吸都有些困難。
對方顯然也發現他狀態不對,連忙俯下身來,連人帶被子摟進懷裡。
「別怕,別怕。」少年手掌在他背心輕柔撫著,「是我啊。」
半晌,謝讓呼吸總算平穩下來,他略微掙動一下,示意對方放手。
對方沒動,低啞的笑聲傳到他耳邊:「膽真小。」
謝讓:「……」
謝讓:「……混帳東西。」
他渾身已經沒勁了,就連罵聲都有氣無力。
「我錯了。」宇文越認錯倒是痛快,他乖乖鬆了手,趴在床邊,「你別生氣。」
他近來撒嬌的技巧越發熟練,那雙俊秀的眼裡滿是無辜,視線自下而上,借著夜裡昏暗的光線注視著謝讓,怎麼看都像只可憐兮兮的小狗。
謝讓嘆了口氣:「你怎麼來了。」
「睡不著……」宇文越小聲道,「擔心你。」
謝讓:「我有什麼可擔心的?」
「擔心你睡不好,擔心你夜裡冷,擔心你有危險……」宇文越聲音放軟,「我都快擔心死了。」
然後這混帳東西就大半夜跑來嚇唬他,險些把他給嚇死。
謝讓幾乎要被他氣笑了,惱道:「你怎麼進來的,飛鳶不是守在外面嗎?」
宇文越不假思索:「他哪敢攔我?」
事實上,是因為在宮中時,宇文越和謝讓都是同床共枕的。
飛鳶只當宇文越今夜這行為是二人有意計劃,不僅沒阻攔,還貼心地將附近的宮人都支走,方便宇文越混進來。
那沉默寡言的侍衛統領,難得做了件叫宇文越順心的事,當今聖上龍顏大悅,在心裡默默將先前的仇怨全都一筆勾銷。
……雖然是單方面的。
想明白前因後果的謝讓:「……」
少年還趴在床邊,只伸手進被子裡,勾著謝讓的衣袖:「朕今日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太傅都不哄哄我嗎?」
「沒看出你哪裡受了委屈。」謝讓把衣袖抽出來,板起臉,「被你嚇一跳,我還委屈呢。」
宇文越:「那換朕哄哄太傅?」
謝讓:「……」
宇文越:「老師……」
謝讓:「……」
「你少來這套。」謝讓翻了個身,只留給他一個背影。
少年維持著原本的姿勢一動不動,二人就這麼僵持片刻,謝讓冷聲道:「要上來就趕緊。」
宇文越「哎」了聲,飛快脫了外衣,鑽進被窩,摸出床上的湯婆子扔出去,將人仔仔細細摟進懷裡。
爬床爬得無比熟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