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八十九不同凡响的这一年（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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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八十九，不同凡响的这一年

可能是听到周围个别看热闹的人说是大队长李昆玉他们一行来了，李昆宝这一家子在饲养院地下磕头捣蒜更起劲了。

这会儿周围干这干那的一些人，把手中的一些活计临时停住，再一次涌到饲养院看热闹。

李昆玉他们一行来到饲养院的时候，好多人明显的看出来了，李昆玉似乎在三四天的时间内，就苍老了好几岁的感觉，身子都给人一种跌跌撞撞的模样。

李昆玉是过去野驼山村里，和后来几次移民来到野驼山的这些老家人们，公认的一个好队长，他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这是大家公认的。所以看到他的这个模样，大家都心疼啊。

这会儿看到这一家子狼狈不堪，磕头捣蒜的模样，李昆玉身子都颤了好几次。他步履蹒跚地来到李昆宝跪着的不远处，用那种低沉的声音说“老二，你们两口子这件事情做得可不地道啊。我可以给你们说一句良心话，如果这件事情你们仅仅是做了损害咱们自己家利益的事情，我连个屁也不放了，就悄悄的把它捂在被子里不声张了。可是没办法，你们做的是损害整个野驼山大队的事情，而这件事情我在大会小会上，把那个规章制度不知道念了多少遍。满粮除了每天专门检查这些方面的事情，私下里也非常不客气的给你们敲打过，就是知道你们是什么样的人，怕你们犯了同样的错误。偏偏最后你们还是在这方面犯了错，所以这已经不只是咱们家的事情了，这是整个野驼山大队的事情。在这件事情上，我就是不想张扬，想向着你们也不可能了。从此以后，咱们之间的弟兄情分，一家人的情分，也就彻底的结束了。”李昆玉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声音里拖着哭腔，而这个时候他的双眼里也流出了一行行热泪。

这个时候，大家明显的能够看出来，跪在地下的这一家人，身子都是一抖一抖的。

李昆宝哭喊着说“大哥啊……”紧随其后，白巧娥也喊出了这么一句话。

随后，李满金和李满银也都异口同声地喊出了大爹。

李满金和李满银的媳妇儿，也嚎哭出了大爹之类的话语。

李昆玉声音低沉地说“我不是你们夫妻的大哥，也不是你们弟兄俩和媳妇的大爹。”

李昆玉的这一句话，让这一家子再一次如遭雷击。

白巧娥探起身子，对着旁边的几个孙子挥了挥胳膊，用那种差不多如同从死人坟墓里出来的声音对孙子说“几个乖宝宝啊，这是你们的大爷爷，你们不认识了吗？赶紧上去喊大爷爷，抱着大爷爷的腿啊……”

在几个孩子迟迟疑疑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他们的妈妈使劲地推着他们，让他们赶紧上去照着奶奶说的办，生怕慢了半步，就把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机会错过了似的。

有两个大一点的孩子，上去分别把李昆玉的两条腿抱住，奶声奶气的喊着大爷爷，另外三个孩子始终还是没有上去。

李昆玉咬咬牙，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神情和动作，就像孩子们抱他腿的事情不存在似的，继续说“从现在开始，你们是老家来的移民，是我的老乡，是野驼山大队没有户籍的一家人。你们什么时候表现彻底好了，让所有人都满意了也同意了，才能恢复你们之前的户籍，不然的话这边永远没有你们的户籍，野驼山大队任何一样财产，也没有你们的，展好坏也与你们没有关系。只有根据你们干活的情况，每年给你们分一点工钱的事情。你们要愿意呆了就继续在这里呆下去，如果不愿意了，这会儿回到餐厅吃饱饭，想在这里待几天就待几天，然后就离开这里吧。至于说想去哪里，那是你们的自由。不过，从此以后满粮就成为我的亲儿子了，他在这边的好坏，你们也就不要担心了。”

李昆玉这一番话刚说完，地下跪着的这一家人，似乎眼睁睁的看着最后的一个飘渺的希望也破灭了似的，哇的一下就都哭出了声。给人的感觉，这一家子突然之间撕心裂肺哭出的这种声音，就如同他们一下子从天堂掉到了地狱里，而又没有人能够搭救他们一把的模样。

这时的李保山从人群中走出来，来到这些人面前挥了挥手，不怒自威的说“你们给我听好了，从现在开始，李满粮就是我的亲弟弟，而你们剩余的一家子，就与我们一家子没有丝毫的关系了。刚才我大说了，就那样的待遇，你们愿意呆着就呆着，不愿意呆着吃好喝好就立刻走人。不过我要提醒你们的是，据驼队的三喇嘛他们给我的说法是，整个河套地区，这两天已经炸了锅，黄河县那个同样也是搞炼铁打造铁器的土财主，最近这一两天已经撒开人马在找你们呢。那边已经放出话来，只要逮着你们，二话不说就会把你们扔在炼铁炉里，让你们变成青烟。只是那边考虑到，不管怎么说，你们曾经是这边的人，曾经与我有亲戚关系，他们不便于来这里对你们下手而已。但是只要你们离开这里一步，外面就是天罗地网，就是你们的坟墓，所以该怎么做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李保山的这一番话还没有说完，地下跪着的这些人，就如同听到了死刑判决书一样，直嗓子哀嚎不已。

李保山继续说“过去我们一家子从老家离开的时候，你们是怎么对待我们的？好在我大我妈是实在人，最终也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把你们当最亲的人来对待，生怕有一点点慢待了你们。你们来到野驼山以后，其实私下里做那些活计的时候，还是处处耍小聪明，保守你们的技术，皮匠方面酵皮子，你们保守不给别人教授；做风箱方面，你们更是在保守，每次做到这些东西关键的步骤，你们总是要把身边的人支开。这以后，你们越来越显摆，有意无意的给人们，尤其是给咱们老家新移民来的那些人显摆，你们是技术大拿，是我和我大的亲戚，你们已经在无意中给别人显摆，你们也是野驼山大队的二当家的，是别人不敢碰的。甚至你们还要因此招摇撞骗，收别人这样那样一些好处。这以后你们干这样那样活计的时候，逐渐的只是指手画脚的指挥别人干活，你们亲自动手的时候越来越少了。几个女人也越来越不像话，根本就没有给起一点模范带头的作用，而是哪里红火往哪里凑，凑到哪里也不是带头干活儿，是有意的给人们显摆，你们是皇亲国戚。你们一家这以后把老家那种为人处事的做派，逐渐的已经带到了野驼山。”

李保山说到这里的时候，围观的几个上了年岁的人，也都憋不住，不由自主的附和着他的话语，说出了如此这般的几句话语。

李保山继续说“其实我和我大，还有好多人把你们的这种做法已经看在眼里了，只不过我和我大怕伤了我们的亲情，不想明确的对你们说出来。别人更不方便对你们说什么。可是没想到你们最终却做出了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

这个时候，李满粮几膀子挤开众人，站在跪着的这些人面前。他一边流泪一边恨恨地说“你们给我听好了，就你们这种猪狗不如的父母和什么王八蛋哥嫂，我李满粮从此以后就和你们一刀两断了！你们也如同死的没有我，我也如同死的没有你们这样的父母和哥嫂。我不是你们两个老东西的儿子，我是我大爹大妈的儿子，我是我三哥李保山的亲弟弟。从此以后我姓了我大爹的那个李，与你们这个李没有关系了。你们一家子的生死好坏也与我没有关系。想到我是你们的儿子，是你们的兄弟，我心里就难过，看看你们做的那些猪狗不如的事情吧，啊，什么事恶心你们做什么事，野驼山大队最忌讳最不允许做的事情，你们偏偏就要做。你们的脸皮好厚啊，你们还有脸回到这里吗？你们一总在野驼山被饿死被狼吃了，我或多或少心里还有点愧疚，可是你们这么没有底线的回来这边讨活命，只能让我和野驼山的所有人耻笑你们，鄙视你们。今天要不是我大爹和我三哥劝说，我早已经把你们一个个扛着扔在炼铁炉里，让你们冒青烟了！王八蛋操你妈的，你们真给李家丢脸啊。将来写家谱的时候，我一定要让李家的家谱，把你们这种王八蛋抠出去，而我要让人特意说明，我是我大爹的儿子，与你们没有关系！”李满粮怒气冲冲的骂完这一番话以后，自己也早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而周围围观的所有人，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可是都为李满粮骂出的这番酣畅淋漓的话赞叹不已。他们的面部表情就已经说明了这一点。

李满粮继续说“不过放心，我李满粮做这些事情，从来就没有心理负担，一点也不担心背上不孝的恶名，是好是坏，随便人们说去吧。我给你们说的意思是让你们心里千万明白了，你们以后做这样那样的事情，再也不要指望我给你们兜底了，你们打着我的名号，指望我给你们帮一点忙，让别人给你们面子的历史已经结束了。以后现你们再做一点损害野驼山大队利益的事情，我能把你们一个个打死！”

之后，在李保山的一个眼神飘过之后，四个结义弟兄和厨房几个帮工女人，上去蹭蹭几把将这几个男女拽回到了餐厅，让他们坐在了榆木凳上。随后厨房里有人给他们端上了一碗碗稀饭和一个个黑面馒头，肉吗？哈，厨房里暂时不对他们供应！

之后，这一家子就像彻底的变了一个人似的，不管是男的女的，他们都自降身价，将自己变成了一个个类似赎身的奴隶那种身份，在干着各种各样的活计。

从此以后，李昆玉和李保山他们家，再也不搭理李昆宝这一家子了，就像他们压根与自己家没有丝毫关系似的。相反，李昆玉和李保山父子对李满粮更器重更亲近了。

而李昆玉呢，在身边这些老弟兄们的开导下，很快的也恢复了以前的精气神。关于这一家子对他造成的精神打击，很快的也就翻过去了。

……

腊月初八中午，野驼山饲养院，给多对新人举办了隆重的集体婚礼，办了非常隆重的流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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