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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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南静再也支撑不住，蓦地喷出一口血。

晕过去前最后一刻，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那个口口声声说和她一生一世的段步禹，真的爱上了别人……

不知过了多久。

再次醒来时，已是国公府熟悉的布局。

琉南静艰难睁眼，就看见段步禹倚在床边，微阖的眼睑中满是疲惫。

她一动。

段步禹漆黑眼瞳猛然睁开：“南静，你无事吧？”

他担忧的神色仿佛劫后余生。

好似全然忘却了，是他送她去的家庙受罚……

想到他大张旗鼓迎柳如涵入府，琉南静哑然无言。

段步禹默了默，嗓子干涩：“南静，如涵事事不顺，肚子莫名疼痛，找大夫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母亲找了大师，说你的八字与如涵相克……”

原来这才是他的来意。

琉南静眼眸一黯，了当问他：“那你想如何呢，休妻下堂吗？”

屋内气氛骤然降到冰点。

段步禹沉着脸，许久才说：“听闻太清禁术，能以命换命，只要你能设法保下这个孩子，母亲自然不会再多话。”

琉南静愣了一瞬。

胸腔之中断情蛊涌动，痛意钻心。

她不敢相信地红了眼：“那你可知，换命只能换施术者的命。”

换言之，只能换她琉南静的命。

段步禹脸色一变，涩声道：“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你师父算过你的命，你会长命百岁。”

此话一出，琉南静心尖剧痛，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有鲜血顺着流下。

“可你也知道，世上那么多卦象显示能长命百岁的，后来早逝的也多如牛毛。”

段步禹脱口而出：“但你师父从未算错，你分她一些寿数又如何？”

疼。

钻心一般疼。

疼得琉南静嘴唇颤抖，开合好几次却说不出一句话。

房间里一片死寂，衬得窗外蝉鸣越发刺耳。

半晌，段步禹又放软了语气：“南静，我只要她把孩子生下来，以前的誓言我都记得。”

他说他都记得。

可从头到尾。

他都没发现，琉南静紧紧攥住的被角，已被鲜血泅出一片刺目的嫣红。

琉南静眸子里的光一点点湮灭。

她闭上眼，压住心口痛意：“知道了，我会回去寻师父想想法子。”

段步禹一喜：“我送你。”

琉南静被那喜色刺痛，抿紧了唇：“不用。”

她强撑着情蛊噬心的疼，起身下床回了太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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