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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晚上，打开窗子，等着她出来，十二点了她依旧没来。夜风凝重，我想我应该睡了，闭上眼，她却出现在窗前，依旧怀抱白猫：&1dquo;我今天就该跟你告别了。今天你见到的那个老者，就是我生前嫁与的丈夫。他即将随我去地府对执受刑，我的冤情在人世不能申诉，只有借助地狱神工。只是，我托你的事&he11ip;&he11ip;”

  &1dquo;你托的事，我一定会做到的。只是他怎么还能活到这么老？”我说道。

  &1dquo;古语道：&1squo;祸害活万年’不是没有道理的。不过也都是命罢了，缘生缘灭自有定数。想当年他得了我的家产后就迁到他乡，现在他却要因无子孙祠而蹈他对我的复辙。好在他还念着旧情，携着儿孙到故地来看一眼，不过他将死的很惨。有些事我不能说破，你自然会知道。”第二天，我雇了帮手，用铁锤砸开了小屋的门，搬开了所有的破旧家俱，现地上果然有一处凹了下去。挖下去的时候，就有一具用已经腐烂的被子包住的人的尸，已经干枯成木乃伊，却正衣着一身白色绸衣。被里还有一具动物骨骼，就是那只白猫了。

  怀抱白猫的女人（5）

  用一具木棺敛了所有骨骼，请人把他们抬到山上生着五棵松树的地方，在松树中间挖了墓坑葬了她。

  收拾完一切下山时，听到有哀乐响起，又数十人抬了七八具棺木走向山脚处的公墓。

  那帮工的人说：&1dquo;听说昨天山那边的客栈着了火，烧死了七八个人，是一家子，还有一

  个老头儿，听说还是这个庄园原来的老主人，挺有钱的。儿子孙子都烧死了，真惨，唉，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了。”我忽然心释了，这世上真有因果报应的！

  再以后的晚上，我再也没见到她，我想，我是再也见不到她了&he11ip;&he11ip;

  有一天，碰到一位老太太喊卖猫儿，说她家的猫儿生了一窝仔儿，已经满月了，如果我想要就可以挑选一个。我然后看到她装在篮子里的一窝猫仔儿，有黑有白，只有一只是全白的。小白猫见了我就跳到我手掌上，对我喵喵地叫着，似是旧识。老太太都感觉奇怪，你们真是有缘呢。

  我留下了它。因为我知道，它就是白白，它将陪我渡过一段岁月&he11ip;&he11ip;但，她的主人呢？

  无法呼吸（1）

  孩子归我

  我张开嘴竟还想说什么，无料却已无法呼吸。

  （一）

  老杨找我的时候，我正穿着粗布蓝褂钻进汽车肚子底下检查车哪儿坏了。

  &1dquo;刘平，我家的马桶坏了，你能不能来帮个忙？”老杨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1dquo;呵，你这是第五回坏了，再让我修我可收费了。我说你干脆换个得了，你有钱养小老婆，难道没钱弄个马桶。当心点这年头可是性病流行。”我抹了把汗，笑着说。

  &1dquo;你个龟儿子的。老子又不是和马桶做爱，换那么勤干嘛。你快收拾一下走吧，晚了我家里就该要金山漫水了。”老杨是我以前的邻居，关系相当不错的。人也不赖，就是爱那玩意。不过说回来，现在谁手头上要有了点钱不去外头过点&1dquo;性”福生活的。我把工具一放，便跟着他去他的&1dquo;第二个”家。

  开门的竟是位二十左右的清丽女子，穿着淡格衬衫，往后盘着，鬓角微微有点儿翘。直看得我一时间有点愣了。她嘴角微弯略带笑容说：&1dquo;是刘平吧，我常听老杨提你。”我瞟了老杨一眼，意思是：&1dquo;好你，我修五回马桶，你就换了仨。”老杨害怕我桶他老底，赶紧抢着说：&1dquo;介绍一下，这是岳坷，我朋友。”我冲她点了点头，便进卫生间开始我的疏导工程，外面老杨还在没心肝的吼道：&1dquo;把门关严了，别让气味跑出来。”

  晚上，老杨请我喝几杯以表感谢，自然把岳坷也带上了。

  三两下肚，我摇了摇头对他说：&1dquo;你这样不是亏了，请个小工不过几十，我这顿可得吃你个二百五。”老杨红着脸说：&1dquo;兄弟，哥其实是有它事求你。”我看了看老杨那个乌龟样，又看了看一旁低头不语的岳坷，顿时明白了，狠狠一拍胸脯说：&1dquo;谁敢撬你的墙角，我去劈了他。”

  &1dquo;你劈了我吧，她怀孕了。”

  （二）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我突然有一种强烈的负罪感，一个小生命在我大一勾下便永远消失了。坐在出租车上的她脸上的泪迹未干，却一直看着右手中指上的一枚戒指。

  &1dquo;是他送你的？”我问。

  &1dquo;谢谢你，不是。”她摇了摇头，终于对我说话了。

  我还想对她说点什么，但又想现在这种时间不合适。

  不一会到老杨家了。他不在，我便送她上了楼。等我刚转身的时候，她突然说了句：&1dquo;等一等，陪陪我，好吗？”好人做到底吧，我进屋了，坐在软沙上。

  &1dquo;你一定觉得我很不自重吧？”她说出了我想说的话，但我却不能赞同她。

  &1dquo;没有，社会需要你们来达到某种平衡。”我故作哲人。

  &1dquo;其实我也有过我的爱情，真的。”她突然痛哭了起来。我有点手足无措了。

  &1dquo;这枚戒指是我以前的男友给我买的，他骗我说这是一枚婚戒。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会是只让六十岁的老太婆包起来的鸭子。就是他用他那&1squo;精神’损失费来买我的青春。他死了，你知道吗？是我杀的，你信吗？”她居然扬起脸笑了起来。我瞟了瞟她手上的戒指，感觉到了一股从未预期过的寒意，连忙站起来说：&1dquo;你休息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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