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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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隐天又能知道什么,他只能安慰诸人:“清然已经带人过去,想来应该无事。”
单晚婵梳洗过后,由泠音挽扶着先回了卧房。及至下午,江清流方与江清然一并回返,还抓住了七个糊涂庙的人。这糊涂庙是个小组织,由几个少林弃徒组成。平时也不干什么好事儿。
这次的事明显是冲着江清流来的,有人花大价钱要买他的命。幸而江清流也有准备,去之前先通知了好友方若跟谢轻衣。两个人于药王庙蹲守,齐大暗中策应,以他当饵,再加之江清然围堵,也算是有惊无险。
回到沉碧山庄,江清流连单晚婵都顾不上去看,先回自己院里歇息。薄野景行听说了,立刻令苦莲子拿瓶伤药。苦莲子正准备回屋去拿,薄野景行逮住他就搜:“费那事儿干嘛,随便一瓶金创药就行。”
江清流的院子离单晚婵跟薄野景行的院子还颇远,但他一躺下,就有一个脑袋拱进了帐子。江清流头也没回就用竹枕砸了一下:“出去。”
薄野景行嘿嘿一笑,三两下拱上榻来:“江家娃娃,你受伤啦?!”
江清流没说话——这老家伙怎么看出来的薄野景行不吱声——江清流要没受伤,这时候怎么着也会去看看单晚婵了。她埋头把江清流衣服撩起来,还真好意思卖乖:“老夫从苦莲子那里拿了伤药,保管比你狐朋狗友那些给的好用!”
江清流哼了一声,虽然受伤,可也没糊涂。薄野景行的药,多半从苦莲子那得来。苦莲子制毒不会有药性,毒药么,大家唯一的奢求也就是希望无毒了。
衣服下,他左肋果然有一道伤口,看情况是匕首所伤,伤口短窄,却非常深。薄野景行也不管上面上的什么药,兜头就准备把自己带的药粉给撒上。江清流挡住她:“不用!”
薄野景行还算是了解他,一下子全撒上了:“放心吧,没毒。”
江清流只觉伤口清凉,倒也没多说,倒头准备睡一会儿。身边那老贼可是睡饱了,她第一次到江清流卧房,好奇地在床上东翻翻、西翻翻,比狗都淘气。
江清流这时候也没心思训她,索性闭目养神。薄野景行见床上没什么好玩的,索性拱到江清流胳肢窝里,也跟着闭目养神。
淡淡的酒香充斥在鼻端,有镇痛、安神的功效。江清流也没就没赶她,就这么搂着她睡了。
及至下午,外面突然有人敲门,江清流还没应声,门已经被推开了——薄野景行进屋,你还能指望她随手闩门?
进来的正是江隐天、江凌河、周氏、李氏等人,几人来意不消说,当然是纳妾一事了。
江清流素来没什么爱好,他的房间也一向没多大避讳,故而大家就这么大大咧咧就进来了。然而这次不太好,江清流半个月奔波,这次又受了点伤,睡得实在沉。诸人进来也没将他惊醒。
而床榻之上,薄野景行窝在他臂弯里,床上被她早先翻得乱七八糟,江清流也没精力规整。这时候诸人面上都有些不太好看。江隐天咳了几声,直把江清流吵闹。
江清流真心是睡着迷迷糊糊,他确实是疲惫不堪,以往很少有这样迷糊的时刻——他还以为身边揽的是单晚婵呢。随手把薄野景行压在被窝里,他披衣起床,三两下整好衣衫,再向江隐天等人施礼:“太爷爷、太奶奶,爹、娘。”
江隐天看了眼榻上的薄野景行——当然就别指望她起身行礼了,她瞅都懒得瞅这些人一眼。
江隐天板着脸,劈头就训:“白日宣淫,呈何体统?”
江清流倒也从容:“她是我妻……”他这时候清醒了些,突然想起床上之人是谁。单晚婵过门这么多年,还是个羞怯的小女人,不会大白天爬到他床上。他赶紧改口,“只是小歇一会儿,并无其他。”
江隐天也没苛责,毕竟江清流也这么大年纪了,江家的继承人还没有着落。若是江清流无后,继承人可就要由其他宗室过继过来。那可不好。
李氏和江凌河向来不太管事,也没多说。周氏一脸严肃:“这次事件,不论婵晚如何委屈,终也是失了名节。”江清流猛然抬头,周氏徐徐道,“族里商量过了,决定为你再妻一房侧室。我们选了一下午,觉得河南金家女儿金元秋不错。金家也是巨贾之家,一直频频向我们示好。这次亲事,定当能成。”
江清流站在原站,半晌才皱着眉头道:“可是单晚被人劫持好几天,今日方刚刚到家!”
周氏一顿拐杖:“好了,此事已定,我已找好媒人,也许后日便可让管家前往金家下聘。”
根本没有人征求他的意见,他们不过是告知他一声而已。等到诸人离去,江清流起身,去了单晚婵的小院。单晚婵正在坐着女红,见到他来方才起身:“夫君。”
江清流嗯了一声,在桌前坐下来。单晚婵起身给他倒了一杯热茶。江清流握住她的手,她轻轻地抽了出去:“夫君此来,可有事么?”
江清流心里一阵难受,夫妻二人本应是多亲密无间之人,而如今,两个人竟然生分至此了。他站了一阵,还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启齿。
晚上,江清流没有去单晚婵那里。薄野景行正在玩他的佩剑,眼看上面的宝石都被她抠得差不多了,江清流突然开口:“老贼,陪我喝酒去。”
薄野景行对于好酒也是无力抗拒的,当然欣然跟随。二人来到他的小院,江清流从院中的梨树下刨出两坛子酒。甫一拍开泥封,酒香四溢。薄野景行垂涎三尺,可惜抱不动坛子。
好在那坛口甚大——能装五十斤酒的坛子,那口可也不小,整个跟一酒缸差不多了。她整个人如同偷油的黄鼠狼,脑袋都伸进了酒坛子里,也不管干不干净,啧啧有声地舔食着美酒。
江清流甚至觉得一脚就能把她篙到酒缸里去。他举起大酒坛子,与薄野景行一碰:“来,今晚一醉方休!”
有酒,薄野景行话都顾不上说了,那酒香,真香,她整个人已经差不多要栽进去了。江清流先灌了几大口,他以前很少这样喝酒。大多时候红泥小火炉,好友或者娇妻陪伴一旁,略略烫上一壶,说的话比喝的酒多得多。
可是今晚他不想说话,他只想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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