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君心难测（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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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请恕臣无状了。”
李世民等了许久，袁天罡才姗姗来迟，一只手捂着眼睛，样子好不滑稽。
“道长这是怎么了？”李世民搁下茶杯，起身仔细瞅了一下，看到了乌眼青，哈哈大笑了起来：“道长，你这么一大把年纪，还跟人打架啊。”
“唉，都怪老夫好奇心重——”袁天罡也没瞒着，把下午的事情说了，李世民哈哈大笑：“想不到袁道长这修仙的人，也会做这样的事情。”
“人之常情，人之常情……”袁天罡打了个哈哈，岔开话题，问道：“陛下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吗？”
“也是因为赵王的事情。”在袁天罡面前，李世民可没有称“三弟”，袁天罡自然听出来了，但他却好像什么都没察觉似的，神态自若地听李世民继续说道：“赵王自从醒来之后，变得有些……不一样，道长可看出什么了么？”
“赵王之前来过一趟观星阁，臣确实看出了一点东西。”
“哦？”李世民微微挑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淡淡道：“道长似乎没跟朕提过此事。”
“当时突厥大军来袭，臣觉得不应该因这种小事打搅陛下。”袁天罡解释了一下，继续说道：“其实也是好事，臣观赵王气色，现他魂魄的损伤已然修复好了。可以这样说，现在的赵王，才称得上是一个正常人。”
“魂魄损伤？”
“这是孙神医的说法。”袁天罡耐心解释道：“很久之前，孙神医便看出，赵王魂魄有损，这也是他时常控制不住狂的主因。但这个病，说是病也是病，说不是病，也不是。因为这是天生的，没有办法治疗。”
“在道家的经典中，对这样的情况是有记载，但也没给出什么办法。孙神医翻遍了古籍，现了一个叫做‘补神丹’的东西，应该可以治疗此症，但是如何炼制，他也不会。”
“后来赵王被雷劈了，昏厥过去。孙神医又给他诊治了一回，当时他跟我说，情况很奇怪，赵王看似濒死，实际生机并未断绝，也没有什么病状，就如同是睡着了一样。”
“直到臣前几天亲眼看到赵王，臣特意仔细观察了一番，现赵王神魂完整，竟像是被雷给劈好了，真是怪哉啊！”
袁天罡一副惊叹的模样，啧啧称奇。李世民一直没说话，边喝茶边听，同时观察着袁天罡的神色，他想看出点什么，但老神棍的表演着实是已臻化境，什么也看不出。
李世民笑笑，道：“看来赵王是因祸得福了。”忽然，李世民话锋一转，问道：“那天他来找你，都问了什么？”
袁天罡丝毫不慌，如实答道：“问了他是不是真的无敌，还问了是谁伤了他，又问了一些关于其他门类手段的事情。”
“那你是怎么回答他的？”
“臣告诉他，世间没有绝对的无敌。强如项羽，吕布之流，最终也是折戟沉沙。至于谁伤了他，臣也不知道，只告诉他，雷法是道家和术士的手段。倒是其他门类的事情，臣说得多了些，儒、释、道、术、巫、蛊，灵、武，都简单给他介绍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李世民心中恍然，这倒是能对的上了，怪不得三弟定义了武夫的境界，敢情不是突奇想，原因在这儿呢。于是李世民把今日李牧说的话，跟袁天罡复述了一遍，后者听罢之后，整个人愣住。
李世民看到袁天罡的样子，笑道：“道长，朕刚听到的时候，和你的反应是一样的。三弟他果然不仅仅是有天赋而已，他于武夫一途，是个绝对的天才，否则怎能有如此精妙的理解！”
“是啊，这些道理听起来很简单，但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却无人能总结出来。正所谓，大道至简，果真如此。”
“是啊，大道至简——”李世民喃喃念着这几个字，忽然自嘲一笑，道：“或许只有三弟这样心思单纯的人，才能在武学之路上，走到这么远吧。”说着，他看向袁天罡，道：“道长觉得，三弟现在实力如何？”
“正面对决，世间没有对手。”袁天罡的语气非常肯定，道：“臣也是这样对赵王说的，不过，现在赵王有了一个新弱点。”
“新弱点？”李世民来了兴趣，道：“这是什么意思，还有旧弱点么？”
“赵王原来魂魄不全，话难听一点，就是没有脑子。否则也干不出跟老天爷置气的事儿来，如果不是殿下一直护着，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这便是旧弱点了。”
李世民摸摸鼻子，道：“朕是他的二哥，护着他也是应该的，他也帮朕不少，很多大战，他都是前锋……不提这些，说说新弱点，三弟现在有脑子了，还有弱点？”
“这新弱点么……”袁天罡老不正经地笑了一下，道：“说了有些荒唐，臣一时技痒，给赵王卜了一卦，现赵王命犯桃花，这劫数是一个接着一个。日后恐怕他要在女人身上吃亏，再者就是，赵王已破了童子之身，如果房事太频的话，也会影响他的修为。精气神嘛，都是互相影响的。”
“这算什么弱点。”李世民笑道：“大丈夫，多几个女人，还算是毛病么？朕相信，三弟不会因此误事的。”
“那是那是……”袁天罡还能说什么，他总不能跟李世民犟，说自己占卜了二十多遍，结果都是一样的，你相信不相信，你那弟弟都必在女人身上吃亏，没跑儿了。
“道长，朕来此，还有一件事。”
“何事？陛下但说无妨。”
“道长可识得此物么？”李世民说着，把贴身收着的和氏璧拿了出来。袁天罡上一秒还笑眯眯的，下一秒就变得无比严肃，颤抖着伸出手，想要去摸，又硬生生缩回，起身后退了两步，以示自己没有抢夺之心，道：“陛下，这可是……”
“对，是三弟从义成公主手里夺来，给朕的。”
“呼……”袁天罡佩服道：“赵王殿下，果然忠义。”
“道长不必太过避嫌，拿去细观。”李世民往前递了一下，袁天罡这才双手接过，仔细观瞧了一番。
“对、这儿也对，都对，是，确实是……”袁天罡一边看一边对比一边赞叹，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还给李世民。此时他也猜到李世民想问什么了，道：“陛下，恕臣直言，眼下绝不是祭祀天地的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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