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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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晖跟上去的时候,太子抬脚进入崇政殿。
皇帝服药歇息入睡了,殿内外充斥着苦涩的药味,宫人内侍都巧步挪了出去,内侍长伺候在侧,眼见着太子进来,他笑着过去行礼。
“殿下怎地这个时候来了?”
“白日父皇身子不适,孤不放心,特来看看。”秦昭双眸深沉,嘴角弯着一抹清淡的笑,像极了春风,可又感觉到冬风的凛冽。
内侍长闻着话音就感觉出不对劲,尤其是太子身上的寒意,他择优回答:“殿下孝心可鉴,想来陛下会高兴的。”
“内侍长跟着父皇多少年了?”秦昭不走,反选择一处坐下,慢悠悠地同内侍长话起家常。
半夜而来,必然有事。内侍长又不是酒囊饭袋,这个时候不敢掉以轻心,全心应对,“臣跟着陛下二十年了。”
“二十年,孤不过也才二十岁罢了。”秦昭笑了笑,铜枝灯下的容颜被镀上一层光色,熠熠生辉,让人挪不开眼睛。
芝兰玉树,不过如此。
“殿下说笑了,伺候陛下是臣的荣幸。”内侍长笑言。
秦昭直直地望着他:“时辰不早,孤回东宫。”
内侍长脊背生寒,忙道:“臣送殿下。”
两人一道跨过殿门,秦昭的步子踩着很慢,悠悠然然,内侍长内心甚为煎熬,眼巴巴地看着他的身影在自己面前走动着。
坐榻至丹犀处不过数步,太子走出了百步的时间,走过丹犀后,太子又道:“当年给孤赐婚之际,你可知陛下的心思?”
内侍长一怔,“您的意思是?”
“宣平侯为国捐躯,陛下赐婚也是常理。”秦昭仰望天际,那时他不过三四岁,懵懂无知,直到后来见到周云棠才知有这么一桩亲事。
太子说话不明,内侍长不知该从哪个方面回答,隐隐嗅出几分味道,他揣测道:“殿下可是觉得哪里不对?”
“没事,孤问问问,内侍长止步。”秦昭施施然摆手,话说完就大步离去。内侍长目送他离开,转身回殿,内寝传来陛下的呼唤声。
未经多加思考,他疾步跑进去,“陛下怎地醒了。”
龙床上的皇帝满头大汗,双手紧抓着身上的被衾,双眸浑浊无光,五官狰狞,内侍长吓得止步,小心唤道:“陛下、陛下。”
皇帝半晌没有回应,抓着被衾的手缓缓松开,登时就睁大了眼睛,朝后直直地躺了下去。
内侍长吓得自己都没气了,朝外大喊:“宣太医、宣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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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道蜿蜒,看不见尽头,若不是熟悉的人,十之八九会迷路。
云枯子道长就是这么迷路了,被人直接引入不知名的角落里,又被人直接敲晕,醒来后就置身在富丽堂皇的宫殿内。
上坐一位神色阴沉的男人,手中捧着一盏茶,慢慢地品鉴,宫中贵人多如牛毛,他不敢放肆,徐徐打量着男人。
打量许久,也未曾发现端倪,倒是发现男子五官与皇帝略微相似,他小心地爬起来,“殿下寻草民有事吩咐?”
“无甚大事,就是问问你入宫做什么的。”
云枯子心中起疑,手中浮尘更是不知去处,谨慎回道:“陛下身子不适。”
男人手中的茶盏被搁置在桌上,徐徐抬眸,一双眸子似刀锋锐利,“哪里不适?”
“梦魇缠身。”云枯子哆嗦道,男人气势太强,压根不给他喘息的余地。
“你怎么治的。”
“草民研制了些丹药,陛下心魔过重。”云枯子觑男人一眼,害怕自己被人灭口,忙添一句:“不是什么大病,宫内太医也可以治。”
男人神色不缓,反多了些阴鸷,吓得他心口砰砰跳,冷汗丛生,“殿下,陛下身子是久病,日夜不宁,并非是恶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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