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弥合巨大裂痕一4k（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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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让人恼火，这家伙是纯纯就是一个胆小鬼嘛。大家辩得好好的，他非要装作缩头乌龟似的逃跑。这算什么嘛？天主教徒不是一向以神学辩论为傲吗？这样的手段，哎，真的是懦夫才能做出来的举动啊。不过确实，也是有用的手段，看来咱们挑战这条巨大裂痕的第一步就不是什么好办的啊。”
福格瑞姆满是感慨，他在教堂中一边与自己的老师共同做着弥撒，一边悄悄地与老师私下说起悄悄话，作为帝国地位最高的二人，他们做弥撒的地方自然而然是无人且寂静的，尽管出于辩经的需求，正教牧已经回到教会，开始恶补历代东西教会分裂的相关事迹，作为神学基础扎实的老学究，他相信自己肯定可以给予天主教会这群家伙予以巨大的打击。
“没什么好恼火的。神学辩论本来就是这样。你辩论的就是不存在于现实的东西，也就不要责怪别人逃避现实，做了缩头乌龟又如何？只要避开你搬出三重皇冠的这一场巨大的攻势，对于他来说，这就是无限伟大的，他成功的保护到了自己的教会的神圣性，放以前大概率还能封一个圣徒呢。”大西笑着给自己的弟子普及关于神学辩论的相关概念。
“那么这简直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东西啊，他的辩论有什么意义吗？空中楼阁之上的房屋有什么意义吗？为什么这种事物能够存在那么久？我真的不理解。”福格瑞姆表示疑惑，饶是以他的见多识广，这种架设在虚构意义上的东西着实让他疑惑。
“得了吧，天然反对组织的群体都有，还有什么比他更荒谬的。好歹教会还组织生产呢，把基层的活干了，大家自然而然就会需要他了。辩经只是出于他追求高组织度的要求罢了，他要靠这个来说服大家听他的，自然就有了提高理论水平的需求。”大西翻了一个白眼，简单的解释道。
“福格瑞姆，你认为教会为什么会存在？”不同于过去的教导，大西决定开始向自己的弟子传授一些比较核心的事务，比如某些直指本源的问题。
“统合教徒？集合思想？建立一个有秩序的神国？”福格瑞姆一连出许多猜测，惹得大西连连笑。
“都不是，教会的存在，就是对抗政府的，以此来彰显他的特别的，我曾经讲过，所有的集体最后的目标都是建立自己的国家，没有区别，不管是从什么角度，他的目标就是政治权利，有人从军队来征服，有人从精神来征服。其实都一样，不过是建立自己的叙事罢了。”大西娓娓道来。
“天底下，不会有什么新鲜的事情的，光是帝国从建立到如今，就有两千年，如果算上之前伯罗奔尼撒人的分裂城邦时代，光是七丘的人类就已经存在了八千年之久了，更别说别的地方了，如此漫长，怎么还会有那么多的意外呢？”看着福格瑞姆那双微微泛着蓝色光芒的眼睛，大西看得出来他在思考。
“人类的本质，就是讲故事，不管你讲的是什么故事，人类也有他的评判标准，那就是看看能不能打，人类会迅的依靠一场又一场明面或者暗面上的战争来迅的给出对这个体系的评价，大部分都是变成历史的尘埃，连记载的价值都没有，你所能见到的，所能想到的，大部分人类大概率都想到了，并且尝试了，所以我一直强调你要学习历史，这就是历史的现实意义，他能迅的对任何事情给你一个完备的解答。”
大西拿起一个竹简，掂了掂它的重量，就将之抛向福格瑞姆。
福格瑞姆手忙脚乱的接下这个卷轴，将之打开，大西叹了一口气，就接着说到“所以啊，现在我们所头疼的事情，他就会给你答案，所谓救赎之道，就在其中。这是关于七丘之劫的事件，不过不生在这个星系，更应该叫他罗马之劫。”
“古泰拉历，1527年，神圣罗马帝国攻入罗马，进行了长达八天的屠杀，乱兵纵火，肆意摧毁珍贵的典籍作品，作为新教的源地，大批北方的新教徒构成了这支军队的主体，他们毁灭修道院、教堂，以酷刑凌辱画家与诗人取乐，将马丁路德的名字胡乱的刻在拉斐尔的壁画上，罗马大学被洗劫，学者被士兵大量的屠杀，拉斐尔的艺术学校因为死伤过重，事后直接被迫解散。”看着竹简上的记载，福格瑞姆瑕疵欲裂，在师父的教导下，他对于知识具有极大的热情，这样的毁灭简直就是在兽人的面前阻止他打架一般的残忍。
“还不止，不要觉得这事就这样结束了，不然我为啥给你看他呢？先，后人不知道这次浩劫有多少居民被杀，是因为在劫掠中，各种军队生了内乱，这甚至导致了军队里的伤亡比罗马城的伤亡还要严重。”大西拿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紧接着，仿佛享受一般，他轻轻的摇着头“后续，军队在附近徘徊八个月之久，将米兰到罗马洗劫一空，由于破坏太过严重，这支军队自己陷入了饥荒，然后自己不去处理死亡的尸体，导致一场瘟疫爆，这使得他们不得不仓促离开。”摇头晃脑的，大西感到一阵惬意，作为一个有着完全不同于常人的价值观的人，蛮族的丑事让他感到舒爽。
“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既伤害了自己的军事力量，也伤害了己方可以轻易接触到的科技文化中心，做出这样的事情能满足他们的什么欲望吗？”福格瑞姆握住拳头，迫不及待的问。
“当然有着不小的意义，他结束了文艺复兴盛行的时期，罗马城的人口从将近六万变成一万，教会作为艺术、哲学、科学的主要赞助人，受到这样的重创也再不能掏出来更多的资金来赞助这样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了，不得不迎来衰退。”大西甚至眯起了眼睛，平日刻意以礼来要求自己的他今日也小小的放纵了一把，他的姿势越瘫软。
“这是什么意义啊？”福格瑞姆失望的问，他突然感到老师是在戏耍他这个徒弟，在往常，大西也偶尔有这样的行为，将一个完全负面的事件举出，要求福格瑞姆来思考他的好，饶是福格瑞姆，也只能强行附和几点，然后就要迎来大西肆意的大笑，福格瑞姆越相信这是老师开始拿自己逗乐的恶趣味作了。
“当然有意义了，新教徒得到了伟大的胜利，罗马教会的失败使得他们得到了巨大的空置期，从而狂野生长到了三十年战争，一举拿下了疲弱不堪的天主教会，历史就是这样，不是一步步一个个加点的，不像平日那些益智游戏会一点点增加这样的进步，而是很简单的，一场场的斗争击败了原有的事物。”大西逐渐站了起来，开始他日常的踱步。
“在我给你的史书中，有一些误区，那就是文艺复兴，宗教改革，启蒙运动，他们不会按照顺序而一个个触，人类也不存在一个什么数值，文艺复兴完了，加一点，宗教改革，再加一点，启蒙运动结束，立马结算跨入文明社会。”福格瑞姆的目光追逐着自己的师父，他的眼睛越迷离，越沉醉。
大西突然面向福格瑞姆，他拍着手说“真正的历史中，宗教改革的成果摧毁了文艺复兴的最为珍贵的明珠，历史是科尔多瓦完了，君士坦丁堡完了，罗马也完了，只有文明的中心彻底被摧毁，才能诞生下一个文明的中心。所以，最好的办法是什么，你可有感悟？”
福格瑞姆出神已久，突然被师父唤回神志，他还有些愣“办法？什么办法？总不能我带兵屠戮七丘、圣园这两座城市吧？”他还有点分不清状况，然而大西开始鼓掌。
“说得好，就是这样，想要重新回到帝国昔日的普世地位之上，就要把窃取神格的敌人全部毁灭，神学辩论干燥而无意义，哪怕战胜对手，所造成的毁灭性打击依然需要漫长的时光来体现，见效快而效果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摧毁敌人的心脏，他们的地位来自于七丘城的善与在这座城市的两位圣徒的牺牲，可是连七丘城都没有了，他们能够依靠什么来彰显自己的独特地位呢？”
“我不会做的。”福格瑞姆陷入震撼中，他喃喃的说着。
“我确信我不会做的，老师，那是七丘城，昔日帝国的精华所在，我们经历了神弃，失去大量科技，那里可以为我们补充一切，毁灭它意味着失去其中的一切光辉，帝国将会失去光芒而回到黑暗之间，而巨大且残忍的屠杀，这只会引起敌人的同仇敌忾，这还是您教导我的，我怎么可以，我不可以这样的。”福格瑞姆连连摆手，胜利的手段着实太多了，轻易的屠城在此时绝对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傻孩子，蛮子选择屠城，你是蛮子吗？非要靠屠城来解决问题？你是文明人啊，多想想文明人的做法。”大西有些急躁，自己的徒弟怎么就走向蛮族思维了。
“可是文明人还会把人的脑袋砍下来铸造京观，都是屠杀，我不觉得这比蛮族好多少。”福格瑞姆倔强的抬起脑袋，开始与自己的恩师对视，他的眼光异常坚定，然而他的老师居然开始出笑声。
“傻傻傻，真的，这样显得你好笨哦，福格瑞姆，我可爱的小福格瑞姆，你半天都想不通我为啥这样说吗?文明人的解决办法自然是收为己用，消灭敌人是必须的，但是不代表要从肉体上消灭他，精神的打击足够使得这群虔信者彻底崩溃，不过是改信罢了，帝国皇帝重新回到圣城，在他回到圣城的时候，他选择依靠迦勒里乌斯布的敕令，来使用凯撒的权柄，承认圣父的权柄，从而恢复凯撒的威荣，不好吗？”
大西狠狠的伸出手指，戳了戳福格瑞姆。
“你小子在哪里学坏的，满脑子蛮族思维，屠屠屠要是能解决问题那就是笑话了，只有合适的处理，并且谨慎的武力使用才是正道，天天不要老想着逃课，旁门左道那点小九九不要乱来，好吧，真的你搞得我哭笑不得了，老老实实的一步步走，逃课就会变成大宋（大嘘），这可不是什么好词。”
哭笑不得大西只得给自己的弟子耐心的解释他的打算。
“先，你准备一支足够精锐的部队，数量尽可能少，然后带上咱们的牧，直接跳跃到帕拉迪尼，然后闪击七丘城，入城三日内完成教宗改指，然后向整个七丘城的人宣布这件事情，自己记得去人家书记库里面翻翻，哪个宗教还没黑历史了，用这个攻击他们天主教，然后记得宣布的时候用上你的三重皇冠，好好展示自己的威能，完成这些就赶紧去圣园，拿下天主教会的主要人物，记住凡是总主教以上的，不要放过，全部拿下，天主教的改信很常见的，你记得松紧有度就没有什么问题。”
一番嘱咐，大西又悄悄的对着福格瑞姆说“记得，把七丘大学连根给我送凯撒堡来，那群画家也尽可能收买，这群家伙的工程学太好了，就不该干画家，应该去设计建筑，还有音乐家，这群人优待就好了，做好面子工作，但是科学家，全都拿下，一个都不能放过，然后记得去七丘圣教堂广场前的中央空地，那里应该有一个下水道，哪里都不通向，那里是我当初偷偷记录旧帝国半身的地方，里面还有很多笔记，你记得看能不能抢救一下，应该就这些事情了，那个傻子使徒我来吊着他玩。你尽管办事，老师给你兜底，咱们伏卢尼这段时间的政清人和，肯定还要后路可走，你可不要好面子，拿不准就退回来找我。”
大西的婆妈让福格瑞姆感到一阵暖意，他微微点头，带着自己的队长，就去收拢精锐的布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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