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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你没事吧？”寄雪感觉她的状态不太好，尤其是看见了这张纸之后。

“神仙姐姐看了纸上的内容吗？”花辞没有回答，反问她。

“嗯，我不是故意看的，是……”寄雪想了半天没想到个说辞，却见花辞却摇了摇头，道：“这不是什么要紧的，你看了也无妨。那词是我娘亲誊抄在纸上的。”

寄雪又想了想，花辞好像很少提到她的娘亲。她爹爹是先鬼族领，可是对她并不好，不知阿九的娘亲会是个什么样子的呢？一定是个温良贤淑的女子吧，不然怎么能有阿九这么可爱的女儿。寄雪想入非非。

“如许，以前是我娘亲居住的地方。那张纸后面的话就是先鬼族领写下的。”花辞解释道。

“哦。”寄雪再次拿过那张纸，细细品味词句。又看了一遍，读书的半吊子玉絮君仍然没有看出来这背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遂而问道：“阿九，‘蔷薇美甚’是什么意思？”

“唔，这句话在我娘亲的理解里面，就是‘我喜欢你’的意思。”花辞说着，望了眼窗外，可惜是冬天，窗外没有开得如火如荼的蔷薇花。

“这里面有什么故事吗？”寄雪问道。

“他同娘亲成亲那天，蔷薇花开得盛开。他掀开盖头的时候，娘亲正好一眼就瞧见了窗外的蔷薇花，摘下一朵送给他，说道：‘蔷薇美甚。’于是便有了这么个说法。”花辞说。过了这么多年，她也仍然不愿意叫鬼族领“爹爹”，仅仅以“他”代称。

“原来是这样。阿九，你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祭司的会谈？”寄雪察言观色，果断换了话题。

“神仙姐姐怎么忘了，阿九说回南疆是越冬的。”花辞仗着身高优势，俯下身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寄雪长大以后已经很久没有人敲她的额头了，多数是因着她的身份，不敢这么做。此时被敲了一下，寄雪不适应似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阿九，我又不是小孩子！”

“可是神仙姐姐现在年纪就是比阿九小啊。”花辞也不恼怒，微笑道。

寄雪想起自己现在这凡人之身只有十六岁，一时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点。她气馁似的瘫倒在椅子上，抢过书盖在自己脸上。

……

时光如梭，转眼间已是元日。九幽城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连一贯冷清的宫殿里都变得热闹起来。傍晚，寄雪刚刚从如许里走出来，就瞧见宫殿里添置的红色灯笼和陈列的各色烟花。

箬兰看见她跑出来，忙道：“小姐，主上吩咐鬼侍给您送来了衣，您不若试试看合不合身。”

跟在她身后有两名鬼族侍女，手中捧着制的衣裳，衣裳偏雪青色，绣着素雅的银色花纹。寄雪回到屋子里换上衣，对着镜子照了照，又佩上那枚蔷薇花玉佩。

刚要再次出去，就看见几名鬼族侍女端详着她的样子，不知道在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她轻轻咳了一声，箬兰走上前，说应当重为她束。寄雪对着铜镜坐了下来，几名鬼族侍女给她梳着头，眼带微笑。

“小姐，要将头挽成髻吗？”

“不用了，束成马尾就好。”

黑被束成高高的马尾，寄雪觉得这个人清爽了不少。侍女紧接着又拿出一堆饰品，要一一给她戴上，寄雪挑了一只白玉簪子，让她们把其他的都收回去，“这么多饰品，不知道还以为我今天要出嫁呢。”

箬兰和她相处了一阵，说话也愈不拘小节起来，此刻听见这话，打道：“小姐嫁给谁好呢，不若嫁给主上吧。”

其他几个鬼族侍女听到这话，纷纷掩着袖子笑了。箬兰给寄雪戴上那根白玉簪子，一个鬼族侍女说道：“小姐，主上在往生殿，您要不再等……”

寄雪好不容易可以出去了，连忙拒绝道：“不了不了，我就在往生殿外面等阿九吧。”

鬼族侍女对寄雪叫她们主上“阿九”这个称呼已经见怪不怪了，领着她来到往生殿，方才退下。殿里的朝会还没结束，寄雪就等在外面等着。

殿内，花辞穿着胭脂红衣袍，半卧在王座上。殿下众人还在议论纷纷，祭司跪在殿前，眼中是恐惧的神色。主上多次饶他一命，是看在他手下众多鬼将的面上，这一次却似乎没那么好说话。

“主上，老夫……”话还没说完，祭司就现主上的目光飘到了殿外，他向殿外望去，一众鬼族也跟着望过去。

殿外的寄雪在众鬼的注视下，还不知道生了什么，仍是一脸你们开会开得好好的看我干什么的表情。

花辞打了个响指，众鬼慌忙回过神来。只见九公主殿下从王座上瞬移到了殿门外，拉过寄雪的手，牵着她走进往生殿内。

众鬼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凶神恶煞的主上温柔地注视着寄雪的目光，为了保命，硬是没敢问一句“主上您是不是被夺舍了”。然后他们惊奇地现，两个人手牵手走进殿内，这画面真的有点像在拜堂？那下一步是不是得送入洞房了？

花辞让寄雪坐在王座上，寄雪没答应，挑了旁边的空位坐下。祭司看着自己的座位被人占了，心中愤恨，却不敢表现出什么。

“这位是……”花辞刚要介绍，寄雪抢先答道：“修远门掌门寄雪，见过各位。”她说完便习惯性要作揖，众鬼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异口同声：“不必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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