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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遙寧拿來說服林州行的籌碼，是自信業內能從加坡入手看破飛艇南亞做空意圖的人是鳳毛麟角，因此才能用茶葉做表面生意提出幫林家繞開6家。

也就是說，起碼在當時，甚至在現在，6鳴東都不知道林州行與路遙寧合作的真正意圖，如果已經暴露，林州行就根本沒必要隱藏，去同意什麼代理人。

所以祁若初對6鳴東的真正價值，是告訴他一個名字和一個位置——林州行的合作人現在正在芫村的茶市。

但其實名字不重要，就算6家找上門來，站在路遙寧的店門口她也不怕，資本的爭鬥用資本的市場解決，她當初敢告訴祁若初，敢暴露破綻，就是因為自信她的方式足夠隱秘，風格足夠隱藏，痕跡足夠清爽，她的手法乾淨，是足夠專業的操盤手。

於是6鳴東決定以大莊家的姿態蕩平茶市，無差別斬殺，路遙寧確實被6家狙擊了，但她不是被點名出來爆頭的，她是被掃射出血洞的。

所以6家出面出錢的契機和真正目的是林州行，又或者說，也等於是路遙寧本人，祁若初這一招是借刀殺人。

如果林州行出手去救，那麼路遙寧的帳戶和痕跡就會被找到、被點名，她的交易路徑會被觀察，她的交易行為會被監控，她的交易風格會被分析和建模，她很有可能無論怎麼隱藏，都會被找到。

一個人決策體現的是一個人的思維，一個人的思維如果被模擬出模型，那麼算法和數據將會把她從千萬人潮中面目模糊的帳戶後精準地鎖定出來。

如果林州行袖手旁觀，那麼他的合作人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死在了這一次狙擊中，無論林州行下一步想做什麼，他都要另尋人選和辦法。

但是6鳴東謀的是人，林州行破局謀的也是人，後知後覺，路遙寧這才反應過來，林州行說的那句「你不是也有老公嗎」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猛然轉向江落城：「是林州行找的你？」

江落城點點頭：「他告訴我你的缺口是三千萬。」

「那你也沒給我。」

「你不會要。」

路遙寧自嘲一笑：「哦。」

他說得沒錯，雖然他們並不相互了解，卻能相互預測。

這就是睡過五年的可惡默契。

「而且你有戒指，我給了你戒指。」江落城緊緊盯著她的臉，蹙起劍眉，責問的語氣漸深，「為什麼不賣？為什麼要把自己搞到進醫院？！」

「什麼你給的。」路遙寧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那是我撿的！」

「又沒死又沒殘，怎麼樣了？」路遙寧躺在病床上仰起小巧的下巴，臉色蒼白，得意洋洋，「我搞到了錢了，這就是我的本事。」

江落城被氣笑了，無奈點頭：「行，你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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