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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quo;是。”

&1dquo;你既然發了善心，兩次饒她，何故如今又故態復萌，你只要鬆手，她便有平安順遂的後半生，還請大祭司高抬貴手。”

百里息仰頭看向天上那輪月亮，墨發披散，似仙人墮落。

郁岼觀他神&znj;色無波，便以為他已想通，嘆了口氣，問：&1dquo;你現&znj;在怎麼&znj;想？”

&1dquo;我要她。”他語緩慢，每個字似乎都在舌尖轉過一圈。

&1dquo;百里息！”

墮落的仙人仰視皓月，一字字道&znj;：&1dquo;我得到過月亮，知&znj;道&znj;明亮的滋味便難以忍受黑暗，感&znj;受了她的溫暖便難以忍受孤寂，沒有阿蟬，於我來說&znj;時時如墜深淵，人人說&znj;歡愉易過，其實人人都慾壑難填。”

&1dquo;我固非善類，但我會為了阿蟬努力&znj;做一個常人，絕殺戮之心，斷瘋魔之意，為賢為聖，做一個值得她信賴依靠的好夫君。”

這些話他似同郁岼說&znj;的，又似是說&znj;服自己。

郁岼亦對他的心意感&znj;到吃驚，卻無論如何還要再勸一次，思來想去，便只有用殷蕪體弱之事做筏子，&1dquo;蟬兒&znj;身子才好些，最忌諱多思多慮，你這樣的行徑便是要害她性命。”

百里息眼&znj;底忽翻捲起熾盛的熱意，他終於看向郁岼，言道&znj;：&1dquo;她若死，我就是她最好的隨葬品。”

&1dquo;那也要她願意！”郁岼氣得甩袖而&znj;去。

百里息在廊下站了站，心底的熱意終於稍稍散去些，呢喃道&znj;：&1dquo;阿蟬，我會是一個好夫君。”

*

放蛇之人很快被抓住，是李二&znj;旺的弟弟、同樣因罪發配冠州的李三財。

黎族人被郁岼召集到軍營，營中高台上跪著個獐頭鼠目的男人，便是此次害殷蕪的罪魁李三財，他大抵也知&znj;死期將至，面露恐懼焦急之色。

&1dquo;前幾日，李二&znj;旺幾人偷偷出營，在城中侮辱婦人，獲罪杖死，李三財是李二&znj;旺親弟，因兄長之死記恨當日證人，昨夜放毒蛇於其室內，被捉後已認罪。”辰風將事情&znj;來龍去脈同眾兵士和黎族人講明。

李二&znj;旺之事本就讓崔同城面上無光，軍中的將領亦覺得丟人，如今又出個李三財，崔同城只希望快些將這些糟心事了結，心中不&znj;免對百里息召來黎族人感&znj;到不&znj;——這醜事私下處置了便罷了，何必張揚到外面去？

黎族人本就因李二&znj;旺對駐紮的軍隊心生不&znj;滿，如今又冒出個李三財放毒蛇，一時譁然，只覺這軍中儘是蛇蟲鼠蟻，有人譏諷道&znj;：&1dquo;原來軍法嚴明便是這樣的嚴明法？”

更有人在旁附和，一時台下騷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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