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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這個綿長的吻才結束，殷蕪氣喘吁吁，身體像是一灘水，雙手緊握著百里息的衣襟，她身上的袍子有些松垮，露出瑩白的肩膀。

百里息垂眼看她，仿佛在欣賞她這副動情的模樣，毫不掩飾眸中的慾念。

殷蕪將臉埋進他的胸前，卻反扯開了自&znj;己的袍子，露出一片春光。

然&znj;而他未有下一步的動作，伸手將她的衣領拉好，將人抱上了床榻。

床帳放下，百里息將她摟進懷裡，拉了被子給她蓋好，竟是未再有動作。

殷蕪懸著心等&znj;了半晌，見&znj;他竟然&znj;是要睡了的模樣，終於&znj;忍不住開口問道：&1dquo;大祭司怎麼&znj;知道宦凌和蘇乾安今日要謀反？”

百里息逆著光，眉眼都隱沒在陰影里，開口卻不是回答殷蕪的問題。

&1dquo;你很怕宦凌？”

他的手就放在殷蕪的腰上，殷蕪雖然&znj;想要掩飾，身體的僵硬卻讓她無法撒謊，只得挑揀些能說的說：&1dquo;從狄昴抓我開始，我就開始懷疑宦凌。”

腰上那&znj;只手緊了緊，殷蕪便趁機將臉靠在他胸前，繼續道：&1dquo;後來我總是做噩夢，夢見&znj;宦凌把&znj;我囚禁在一個四面沒窗的小房子裡，把&znj;我變成了他的禁臠，我認為是預兆，所以越發怕他，後來他又在竹林里對我那&znj;樣&he11ip;&he11ip;”

殷蕪嗓音柔得能掐出水，誰聽了都要生出憐惜的。

百里息想起之&znj;前竹林那&znj;一幕，想起宦凌覬覦殷蕪時的痴狂模樣，忽然&znj;有些後悔今日讓他死&znj;得那&znj;樣痛快了，但很快他便將這想法壓了下去，面上更是平靜安寧得很，他伸手摸了摸殷蕪的頭，手感很好，像是一匹上好的綢緞，安撫道：&1dquo;宦凌死&znj;了，以後不必害怕了。”

殷蕪&1dquo;唔”了一聲，手臂纏上百里息的腰，&1dquo;有大祭司在，蟬蟬什麼&znj;都不怕。”

殷蕪確實不像之&znj;前那&znj;樣害怕了，天樞、孟家、烏璧、文&znj;漪、宦凌&he11ip;&he11ip;他們一個一個消失，形勢已經和前世完全不同。

如今只剩下百里崈。

殷蕪知道百里息不是百里崈的親子，吳氏被百里宏所污生下了他，之&znj;前因為百里芷謀害她，百里宏一房被牽連，流放的流放，為奴的為奴，百里息並不留情面。

她會知道百里息的身世，是因為前世宦凌囚禁她時，對她說百里息看著光風霽月的，其實是骯髒下賤的奸生子，殷蕪自&znj;然&znj;跟他爭論，宦凌只陰惻惻地笑。

可若殷蕪要將整個百里家連根拔除，要讓百里崈死&znj;，百里息依舊會站在她的這一邊嗎？

百里家原本是殷氏的家臣，殷氏存在了多少年&znj;，神教存在了多少年&znj;，百里家就存在了多少年&znj;，勢力盤根錯節，她想要做的事實在太難。

&1dquo;你怎知宦凌埋了火藥？”百里息忽然&znj;開口問。

殷蕪不能將郁宵暴露出來，之&znj;前早已想好了說辭，她努力平復自&znj;己的呼吸，似有些羞赧，&1dquo;也是我&he11ip;&he11ip;夢見&znj;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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