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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格把他从我身上拽开,整个地穴一片寂静。
"我不清楚这儿到底生了他妈的什么事情,"格拉格说,"但我们确信一点,一旦我们找到电话,我就会立即制止他们的行为。"
"那亨利怎么办?"
"在我们逃走之前,他是不会醒过来的。这家伙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是个狗头人&he11ip;&he11ip;噢,以前人们曾经这样称呼他们这些人。"
"你说他是什么人?"
"狗头人。他患有一种先天性疾病,颅骨和脸部的育受到了影响。不让他接受手术治疗太残忍了。"
"他还是个傻子,我说得对吗?"
"哦,洛希肯定是拿他当傻子待。"
而且,他对她俯听命,我想。他的一举一动显然都置于她的掌控之下。我以前就见过他,包括那天夜里在天井里。当时,她肯定是想破门而入,摧毁我们在莫纳什现的任何证据,但是,奇兰的出现却让她的如意算盘落了空,他们只好逃之夭夭。之后,便是在教堂里上演的那出戏,洛希给我母亲打电话诱我上钩,准备让亨利加害于我。他很可能能够与她沟通,告诉她我曾经在教堂西门拍照。但我并不记恨他。
我扫了一眼瘫倒在石板地面上的那一堆庞大的身躯。鲜血从他的脸上留下来,浸透了他肮脏臭的教服领口。然后,我注意到他的手。
"他就是你要找的杀人凶手,你知道吗?"我说。
"应该就是他。"格拉格回答道。
我在亨利身边跪下,抓住他的手腕,举起他的手。"你看,这就是证据。"
亨利有一个宽大的拇指,但没有手指--或者准确地说,他的手指被禁锢在像手套一样的皮肤里面。与其说他的手像爪子,倒不如说更像一只裹着肌肉的特大号的扳子。
"我操!"
"但是,他只是俯听命于他人罢了。"
"说到底,还是为了钱!他妈的,真让我给说准了。"听格拉格的口气,活脱脱一个看破红尘的人。
通往宿舍区的门被上了锁。
"试一试那扇门。"我指着第三道门说。"我想,亨利看见我站在塔楼上的时候,就是打那儿上去的。"
门没有锁,而且正如我所料,台阶一直通向修道院。眼前是一片方方正正的草坪,沐浴在阳光下。
我领着格拉格来到教堂的西侧,穿过鹅卵石路。又听见有人在说话,我们环顾四周想找一个藏身之处,然后朝花园围墙的入口走去。红砖墙内,和煦的阳光给人带来一种温暖如春的感觉。我扫了一眼花园,看见附近的路旁摆着一排蜂箱。蜂箱曾经被漆成白色,但是,油漆已经脱落,绿色的黏液正从箱子的接口处流出来。
说话声停止了,接着我们听到有一辆车开走了。
"快走,"我说,"我希望我们不要太迟了。"
我们在通往修道院前门的拱门下探出身子,看见记者的车子消失在林荫道的拐弯处。
那辆老"6虎"后面拖着一辆拖车,停在台阶前面。引擎已经动,排气管往外冒着废气。拖车里面有一块蓝色的防水油帆布,帆布所覆盖的东西比驾驶室还高。远处是我的车,头一天晚上因为雾大,我把车子停得歪歪斜斜的。然后,我在口袋里翻找了一会儿,却现--该死!我又一次把手机忘在车里了。
第116节:第三十六章
格拉格的白色"蒙迪欧"停在我和修女的汽车之间,我们跑过去,在车旁弯下腰。
格拉格透过车窗看了一眼。"’6虎’里面没人。咱们开着它离开这儿吧--噢,不,等一下&he11ip;&he11ip;"
洛希出现在台阶的顶部,拎着一只手提箱。我们赶紧低下头,洛希警惕地环顾四周。
"你为什么不打电话请求增援?"我问格拉格。
"他们拿走了我的手机,还有我的点三八口径的手枪。"
"你是说你的手枪?那太好了!咱们赶紧钻进你的车里开走吧。"
"我的钥匙也被他们拿走了。"
我们再次透过玻璃往里看。洛希正提着箱子往拖车里放,但箱子被油布的一角给挂住了,当她拼命想摆脱油布的时候,蓝色的油布滑到了一边。我看见了漏在外面的部分木头横梁,一端由几个挨得很近的垂直支架支撑着。整个结构看上去方方正正的,显然是为了固定某件东西而设计建造的,就像是运输玻璃板的结构一样。那块油布挂在那里,只露出结构的一角,真是让人干着急。洛希似乎对油布滑落到一边视而不见。最后,她奋力一举,终于使手提箱摆脱了油布的羁绊,但是,整张油布却滑落到了地上。一时间,阳光照射在拖车里的那件物体上,折射出夺目的光芒。
我用手遮着眼睛,现拖车里的东西像一个圆形的卫星电视天线,直径至少在一米半以上,垂直立在木架上。然后,不知为什么,可能是太阳稍稍移动了一下,刺眼的光线有所减弱,显示出圆盘表面的图案。
一条巨大的螺旋从中心一直向外延伸到圆盘的周围,就像敲锣一样--巨大的共鸣音从这件装置的中心放射出来。回声部分上是因为太阳圆盘,部分上是因为修道院的锣声。早些时候,光线迸出来掠过圆丘入口处和河流之间的河谷,究其原因,一定是出于此。该圆盘是一台声与光兼备的机器--这种说法虽然不雅,却能准确地描述我所看到的这件价值连城的艺术瑰宝。那天早晨我见证了久违了五千年的光与影的展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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