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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接着就是他妈的声音：&1dquo;她来了谁管她啊？你管？你不干活了？”

  聂原的手定住了。

  &1dquo;你是一分钱没有到我家的，不会挣钱就算了，你现在还把老太太往我家领？你当我家养老院啊！”

  &he11ip;&he11ip;

  聂原在门口静静听了几分钟，然后使劲儿敲了敲门。

  &1dquo;妈，我回来了。”

  开门的是他爸，聂原进门，见他妈正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低低地抽泣。地上是一堆他家瓷碗的碎片。

  见了这场景，聂原刚刚在门外的担忧变得更沉重。

  聂美荣抽泣着不说话，聂原只好没话找话地问他爸：&1dquo;姥姥姥爷呢？”

  &1dquo;已经睡了。”

  &1dquo;噢，那，那我也去洗洗睡了。”聂原脱下书包，走向自己的小屋。

  进了屋，聂原去接了壶水烧上。等水开的间隙，他听见自己肚子叫了。这是今晚第二次叫了，本来以为饿过劲儿就不会再饿了呢。不过&he11ip;&he11ip;就现在家里这状况，肯定也没饭吃。

  聂原擦洗完身子躺在床上，忽然就想起了那两个晚上乌天给他吃的面包。

  特别软，奶香味特别浓，特别好吃。就是太贵。

  连块儿面包都那么遥不可及。

  第二天聂原起床的时候他爸已经出门干活去了。他家有地，不过已经和村子里其他村民的地一起租出去了，农忙时租地的老板会雇村民们干农活，农闲时，村民们就去村子附近的工厂里打工，水泥厂、塑料厂什么的，村子附近有不少。

  桌上有碗面条，聂原吃了，见聂美荣正低着头坐在院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聂原走过去，蹲下问聂美荣：&1dquo;妈，昨晚你们吵架了？”

  聂美荣的眼睛是肿的，声音也哑：&1dquo;小原，妈妈就你这点盼头了。”

  聂原的心一下子提起来：&1dquo;妈，到底&he11ip;&he11ip;怎么了？”

  &1dquo;你奶奶要从贵州过来，这不是成心不让咱家过日子吗？”聂美荣说。

  聂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1dquo;你奶奶”是谁——他从出生到现在都没回过他爸的老家贵州，更别说见爷爷奶奶了。贵州太远了。

  &1dquo;奶奶&he11ip;&he11ip;怎么突然说要过来？”

  &1dquo;你小叔叔——咱们都没见过的，一直在贵州——要娶媳妇了，你爷爷奶奶太穷，没钱给他盖房子，你奶奶这是要过来管咱们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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