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洞房花烛(第1页)
季年沐浴出来,便看见傅明予坐在床边,用手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脸,雪白的肌肤,大红的寝衣,宽袖下露出白嫩如玉藕的手臂,屋子里氤氲着她淡雅好闻的香气。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季年站在屏风旁,看着眼前龙凤烛的暖光下人比花娇的女子,只觉得怎么看都不够,心里无比满足与安宁。
眼前人是心上人,是他的妻,从今天起,他季年也是有家的人了。
傅明予抬头便看见季年专注地看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垂落下来,打湿了他肩膀前胸的衣服,湿衣勾勒出他健硕结实的身体,微微敞开的睡袍露出他好看的锁骨和冷白的肌肤,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有没有现她藏东西。
傅明予忽而便又想到册子里的画面,好不容易消散的热度又刷地升了上来,于是有些紧张地开口:“季大人,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季年拿着巾帕走到傅明予跟前,“予儿可愿意替我擦头?”
“自然是愿意的。”傅明予起身走到季年身边,接过巾帕,拉着他的手在床边坐下,然后跪坐着擦起他的头来。
季年质柔软顺滑,披散在他宽阔强壮的背上,傅明予一下一下替他擦着头,内心同样安闲自在。
“予儿,明日我们得进宫一趟。”季年说道。
傅明予心下一惊,“进宫?”
“是,官家想见见你,”季年道,“父亲,栖云先生,已经连夜离开长安了,想来这辈子不会再回来了。。。。。。”
季年的话平静无波,可傅明予却觉得他很失落,她咬了咬唇,忍不住放下巾帕,红着脸从背后环上他的腰,脸贴着他的后背,“季大人,不怕,你还有我。”
季年伸出手覆在傅明予的手上,与她十指紧扣,“自我记事起,到十二岁前,父亲大多时候都对我很好,拉着我温声细语说母亲的事,教我读书写字画画算数骑射,有时又很冷漠,看着我时似乎在缅怀母亲,总问我为何要夺走母亲的生命。”
“父亲过得很艰难,很煎熬,我想,我长得大概是像母亲的,因为我越大,父亲便越无法面对我,我是他的儿子,却也是他的杀妻凶手,若不是我,他和母亲应该会白头偕老。。。。。。”
傅明予只隐隐约约听说过一些他的过往,却不是很清楚其中生了什么。
如今头一次听季年说以前的事,心疼得紧紧抱着他,“季大人,别说了。”
季年却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缓了缓才继续道:“没事,我想跟你说说,只说这一次。”
“后来,父亲的精神已经很不好了,时常喝得酩酊大醉,然后在母亲的房中一坐一整夜,又哭又笑,清醒后便愈严厉地教导我,经史典籍,算学律法,从政之要,所有一切。我也学得很认真,父亲让我学五个时辰,我便学十个时辰,只为得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十三年前的除夕,进宫前,父亲便跟我说了,他已经无法等我长大了,他要去求仙问道,寻找母亲的仙迹。他将我交给官家,求官家庇护我,他愿将余生献祭给大锦,为大锦的国运保驾护航。”
“我害怕,但也坦然接受父亲的安排。我本是天煞孤星,冷面煞神,若是那日没见到你,没听到你说与我定亲,我本打算一辈子孤身一人,待报答了官家的教养之恩,便浪迹天涯去。”
“想来是上天也看不惯我如此孤傲不群,所以叫我遇到了你。如今,我终于真真正正理解了父亲,钦佩他对母亲初心不改,感激他对我煞费苦心的安排,敬重他忠君爱国,爱妻护子。因为你,我与父亲和解,也与自己和解了,予儿,这一切都过去了,我现在有了你。”
季年低低的嗓音继续传来,“予儿,我很高兴,这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一天,谢谢你愿意陪着我,嫁与我。”
若是谁夺去他的予儿,他只怕立即便要毁天灭地的,季年想。
“季大人,我也很高兴,高兴你娶我为妻,”傅明予靠着季年的后背,心里又疼又酸,想到刚才季年抱她回房路上说的话,心头又起涟漪,“我有没有说过,季大人,我也很喜欢你。”
季年心里涌上狂喜,转身看着傅明予,见她精致的俏脸染上羞色,杏眼清亮含情。他双手环上她纤柔的腰身,埋在她胸前,头一次,轻轻地笑出了声。
傅明予拍着他的肩,脸上也满是笑,眼眸灿若繁星,“从今往后,我陪着季大人。”
“一言为定,我不离,予儿便不弃,我只要予儿,予儿也只属于我。”季年道。
“好。”
二人静静相拥许久,直到季年心情平复下来,才后知后觉,自己眼前是何诱人的美景。
夏天的寝衣做得轻薄透气,柔软轻盈的大红丝绸下透着隐隐的雪白一片。
傅明予身材高挑,平日里穿衣打扮起来有一种娉婷袅娜的纤柔感,如今这样抱着她,才觉她丰神绰约,妍姿艳质,柔若无骨。
夜深了,前院的喧闹不知何时已经安静了下来,新房内的空气似乎稀薄暧昧起来,傅明予只觉得季年的呼吸愈灼热,喷在她胸前烫得她浑身软,心跳如急鼓般。
季年抬起头来看着傅明予,手一下一下摩挲着她的细腰,眼里欲色翻涌,“予儿,我们成亲了。”
傅明予呼吸急促,口干舌燥,眼睛渐渐起了水雾,只觉得腰侧季年的手似火折子,碰到哪,哪便灼热难耐,“季大人。。。。。。”
季年凑近傅明予,与她额抵着额,鼻尖触碰着鼻尖,呼吸交缠,声音低沉充满诱惑,“乖,叫夫君。”
傅明予已经无法思考,只能顺着他娇娇糯糯地开口:“夫,夫君。。。。。。”
季年再也忍不住,低头含住那抹微启的娇艳红唇,先是细细品尝,然后越来越急切,似乎要将她拆吃入腹。
新房内温度越来越高,红烛摇曳,低喘吟哦,红浪翻滚,鸳鸯交颈,傅明予觉得自己如同在水里游荡,又似在火中炙烤,似痛,又似带着无边的快活。。。。。。
情到深处,高潮回落,却闻得季年微不可闻暗哑轻叹:“予儿,我们不要孩子,不要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