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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舒子瀚这种坏到骨头里的人,是不适用“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恐怕子弹贯穿他头骨的那一刻他都不会醒悟。
旁边的刑警听了这句话险些跳起来打爆他的头,气的浑身颤,放在腿边的拳头不住出“咯咯”声响,然而最终还是忍下了勃然愤怒——不需要他们动手,总会有公平正义的法律来审判他的罪行。
半个月后,以舒子瀚为的沙洲犯罪分子集中开庭审理,省人民法院审判长在综合法律条文与现有证据之后,经过上级人民法院批准,对沙洲主谋与其中一部分罪大恶极的犯罪分子做出了死刑判决。
整个元凌省轰动。
“经过最高人民法院核准,本院于七月二十一日判处舒子瀚、赵天明、宫强等二十三余人死刑立即执行,没收其全部财产、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一锤定音。
记者的闪光灯咔咔地拍,留下一张又一张的定格画面,这一幕几乎可以载入史册了,林匪石和江裴遗坐在旁听席上,事不关己似的杵着下巴,跟其他吃瓜群众一样津津有味地听着宣告判决,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第二层身份——就像不会有人知道他们都为此付出了什么。
笼罩在元凌省天空上数十年的巨大乌云终于散去了。
死刑判决在五天之后执行,由于这次牵扯人员数量之多、势力之广,不是几个普通刑警就能镇住的,省人民法院、人民检察院、公安厅都派人过来了,公安部也派了一队人过来监督行刑,武警和特警在最外围将法场围的水泄不通,以防有人在最后关头趁虚而入惹是生非。
二十多个犯人手脚上都带着沉重的锁链,头上带着黑色头套,一个接一个被民警带上了行刑地点,跪成了一排。
下午三点,烈日当空,五星红旗高高挂起,鲜红飘摇。
江裴遗穿着肃杀的深色警服站在圆台上,金色警徽在阳光底下泛着璀璨的光辉,熨帖的警服将他的腰身修理地削瘦直,他在所有人的严肃注视之下缓缓抬起手臂,枪口对准不远处跪在地上的犯罪领,照门、准星、目标物三点连成一线,然后食指毫不犹豫扣下扳机——
“砰!”一声枪响!
血雾浮起,罪恶消散。
一切尘埃落定,阳光正好。
。
四个月后,芜云市公安局刑侦支队。
支队长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江队!我们在xx小区现了两名赤|裸的女尸,初步推断死亡时间在昨天晚上八点之后,从案现场看不排除他杀可能性!”
闻言江裴遗摘下无框眼镜,起身淡道:“知道了,我这就去看看。”
一行刑警跟着他呼隆隆地离开了市局,马不停蹄开车赶往案现场。
时针晃晃悠悠地走到九点,林匪石刚起床没一会儿,牵着一条憨态可掬的小短腿,溜溜达达地混进了公安局,逢人就笑靥如花问:“江队不在吗?”
——这姓林的顶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走到哪儿都是人见人爱的吉祥物,不因为地理位置的改变而转移,办公室的同事纷纷打道:“嫂子好。”
林匪石欣然接受了这个称呼,又问了一遍:“江队不在吗?”
同事点头道:“嗯刚刚有一个案子,江队带着现勘的同事出去了,估计一两个小时才能回来呢。”
林匪石有些失望,心不在焉地跟他们聊了一会儿天,牵着小黄球去操场散步去了。
这时候早操早就结束了,操场空无一人,林匪石百无聊赖地绕着操场走了几圈,累的走不动了,就到旁边台阶上树荫底下坐着,拿出手机给“男朋友”了条信息:
“快结束了吗?”
“男朋友”很快回复:“嗯,在回去的路上了,马上到。”
林匪石道:“我在操场等你。”
林匪石将手机放进兜里,伸手把小黄球抱进怀里,看着它用舌头舔自己的手心、手腕,一阵风吹起他的梢,林匪石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教官服装的高大男人走进操场,瞄到这边孤零零坐着一个人,于是走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这位教官刚来没多久,不认识他们漂亮的“镇局之宝”,看到林匪石那不修边幅的形象,以为他是什么三教九流人士,分分钟就炸了:“你这什么打扮?染这一头什么玩意儿?!怎么混进来的?赶紧给我洗成黑的去!”
林匪石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像是闯祸被骂蒙圈了的金毛犬,茫然地摸了摸脑袋,抬起头满脸无辜地说:“……这是我男朋友给我染哒。”
听了这话,教官忍不住打量面前这个人——该男子长了一张千年魅妖成精了似的脸,漂亮的不像人,不知道是哪位高官的“小情儿”,染着一头风骚的淡金毛,小胳膊小腿地也不像个警察,抱着一条看起来就不太聪明的小柯基,走到这边八成可能是因为迷路了。
教官面无表情问:“你男朋友叫什么?”
林匪石如实道:“江裴遗。”
“…………”
教官顿时惊悚地瞪大了眼珠子,还没来得及从这如雷贯耳的三个字的震惊里回过神,一个穿着藏蓝色警服的俊秀年轻人走了过来,语气里带着歉意说:“不好意思韩教练,给你添麻烦了,我这就带他走了。”
然后他皱起眉,低声对林匪石说:“你怎么自己跑到这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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