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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住在山上的贝茨爷爷(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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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弯弯扭扭的山路,把羊放在山坡上自己吃草。皮特带着洛伦疯玩了一天,在软和的牧草上顺着山坡打滚,去看山鹰把兔子摔在石头上,捡食颜色鲜艳的浆果。

洛伦同样沉迷于这山间野趣,在福利院度过的几年,从来没有这么自由和放肆,不用担心任何安全问题。

黄昏,皮特用羊鞭驱赶山羊下山,贝茨手里握着盐巴把他家的几只羊领进羊圈。

皮特到了山下小镇,用哨子把各家小孩召集靠拢,领回自己家的羊。山里的生活透露着贫穷,原始但也渗透出惬意和自然。

洛伦就在这里住了下来,慢慢跟小镇居民有了交际,他们看他的眼神总带着奇怪的悲悯,似乎洛伦正在遭遇什么莫大的惨事,但是当贝茨出现时他们又变得畏惧,怀着恭谨不敢靠近。

他也问过皮特,皮特告诉他村里乱七八糟的传言都有,说贝茨先生杀过人,跟魔鬼做交易,会带来不详,没什么可信的。

贝茨总是每个月月圆的时候总是独自进山,到第二天上午脸色苍白地回来,连续几天都不会干体力活,似乎变得虚弱。

洛伦问起来,贝茨总说在山里查看果树之后,给自己放几天假,让这身老骨头放松放松。但是从来不带着洛伦一起进山。

这是一个坐落在群山脚下,风景宜人的小镇。山峰绵延高耸,山谷宁静清幽,小镇后面延伸出一条小路,顺着山向上蜿蜒。旷野上的青绿逐渐占满视野,叫不出名字的各色花朵让人呼吸都变得更加顺畅,空气里弥漫着肥沃牧场飘来的花香,沁人心脾。

索恩执事一手牵着洛伦一手提着包裹:“你的爷爷贝茨先生住在山上牧场,他跟小镇居民一起养了一群羊,自己也种植一些小麦,你能过上富足的生活。”

洛伦点点头,低下头抓紧喘气,他穿着两层罩衫,踩着又厚又重的钉靴。这是福利院带出来的贵重物品,乔伊丝姐姐死活让他带着。

炽热的阳光把他脸颊晒得通红,洛伦气喘吁吁地往山上爬着,头晕得厉害。

穿越过来已经几年了,但是这具身体实在太小,未育完全的身体与大脑难以支撑自己做太多事情。

8o年代的英国对一个孤儿小孩子并不友好。大街上游走着数量不少的毒贩,小偷,失业青年,光头党。小孩承受不起任何一点微小的意外,现在的他与一个5岁小孩并没有什么差别,所有的抱负都难以施展。

小镇居民看着两人向山上走去,神色变得有些惶恐,议论起来。但是两人没有在意。

远离人烟后,洛伦实在热得受不了了。

他抽出索恩执事牵着的手,把罩衫扯下来,只留下一层里衣,脱掉钉靴,包在罩衫里面,抱在手上,赤脚原地踩了几下,路上有平整的石头,他觉得完全没问题。

“走吧,索恩先生,我能跟上。”洛伦一下子轻快起来。

索恩笑了笑,朝前走去了,遇到坡度大的地方还是拉着洛伦走。

就这样,大约一个小时后,他们终于来到了高山牧场。三间小茅屋搭在路边的一处高地上。茅屋四面受风,却沐浴在灿烂的阳光里,山下的景色尽收眼底,一览无余。

茅屋侧面有一条用木板粗糙钉成的长椅,此刻一个老头叼着烟斗坐在上面,注视着逐渐靠近的两人,他有长长的胡子和灰白眉毛,额头上的皱纹刻得很深。

索恩执事走上前去,向他伸出手说:“你好,贝茨先生,我是索恩。”

“你好,先生。”老人握手时粗声粗气地回答,一边打量着两人,看着面前这个小豆丁一样的孩子,阳光洒在细草一样的睫毛上,在天蓝色眸子上扑簌下一片阴影,他觉得有些心软。

洛伦有种感觉,老人更多的在关注自己,他也趁势出声:“你好,爷爷。”洛伦只要自己安心生活到能够自立,其他的也不是很在意。

之后索恩让洛伦拿着包裹去旁边休息,他跟贝茨先生交谈起来。

洛伦把包裹放在小屋旁的支架上,打量起周围,阳光充盈,草木芬芳,实在是很美妙的场景。

不久后,索恩执事下山了,他们似乎已经交接完成。

“进来吧,要住这儿还需要收拾一下。”老人站在门口高声叫道。

洛伦跑进屋内,小屋只有一个房间,房间靠里有一张小床,旁边摆着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墙边一个壁橱,屋角有一个炉子,上面有一个大锅,另一面木头砌在一起构成梯子伸向阁楼。

把包袱和罩衫塞进壁橱,老人已经在阁楼铺上粗布床单,粗布的被子里面塞了一些棉絮。这样的床,在夏天已经足够了。

“等以后再给你用木头做一些东西,先将就着。”

晚上,牧场小屋的木质餐桌上。

小麦在羊奶里煮熟,散出的麦香与奶香混在在一起,咬一口熏羊肉,咸香味弥散在口腔,就一口羊奶,略微的腥味变得更淡,还有一盘是不知名的小野浆果,有的酸有的甜,洛伦学着老人抓一大把丢进嘴里,酸酸甜甜的。

相比土豆泥,烤土豆,土豆块,土豆百吃,这简直是天堂。

吃完饭,洛伦想要收拾餐桌。

“小子,只管生活在这里。有些事情等你长大一点再说。”贝茨阻止了他,自顾自的把餐具拿到屋外水槽边清洗。

“好的,爷爷。”洛伦觉得这样的环境,哪怕在乡下也更舒适。

晚上,洛伦睡在阁楼上,他能感觉旷野的青草的气味,他好像乘着风穿过山谷,略过小溪,在树上,在云上,在悬崖边上,他的头也再不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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