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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爸，这些年来，你又有什么苦衷？”

  盛长荣不语，片刻之后忽然抬步，从身后将手按在她肩上。他的手掌宽厚，一如童年时，说的话却比童年更有分量：&1dquo;薇薇，你不用原谅我。我爱我的女儿，但更爱我的妻子。我愿意为她做一切，哪怕她想要和你分别，为了陪伴她，我也心甘情愿。”

  是啊，都是因为爱。

  小时候盛凌薇以为爱是顶好的东西。爸爸妈妈几乎无底线地娇惯着她，她一度觉得自己要是想摸一摸天上的星星，父母也会想尽办法帮她摘下来。隔壁的沈家爷爷也宠爱她，在沈家兄弟甚至沈州同面前一贯严厉到苛刻，唯独对她从来都假以辞色。

  沈恩知爱她。他体贴，温柔，对她无限纵容，几乎是予取予求。

  还有男女之爱，她在叶恩弥身上第一次尝到甜头。那个骄傲到顶的，甚至不可一世的少年，沉湎于爱情的时候，竟然会变成那副样子。他从不掩饰自己的迷恋，全身心地渴求着她。

  他们都爱她。可是都在自作主张地决定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在她的人生里打出无数个死结。她的父母隐瞒了这么多年，为了她可以追寻事业，不受家庭所负累。叶恩弥藏起所有苦衷，因为他觉得她要安逸生活，享受优渥的条件。

  可能只有沈恩知明确在说，他是为了贪欲和私心。可他如此经营算计，也是出于对她的爱。

  以爱为名，连怨怼也无法洒脱。

  或许爱本就是如此，具有相反两面。享用了它的好，就要一并接纳它的坏。

  &he11ip;&he11ip;然而真是这样吗？

  她是否真的没有选择。

  盛凌薇出了门，在家宅前方的小道上慢慢地走。忽然想起高三时，她完成全部复健，终于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走路。她换上叶恩弥送的牛津鞋，穿着裙子在他面前转了半圈。步态轻盈，裙摆像潮水一样层层散卷。

  她问：&1dquo;是不是很漂亮？”

  他一时看得呆住了，半晌才点头说：&1dquo;是最漂亮的。”

  &1dquo;我以后要做模特。我要让所有人看到我走路的样子。”盛凌薇一本正经地告诉他，说到此处却顿了顿，&1dquo;但是&he11ip;&he11ip;”

  &1dquo;但是什么？”

  她忽然红了脸，手捏在一起绞了两下，没有再说话。

  叶恩弥想了想，神色了然：&1dquo;害臊？”

  他总是将她的心思猜得这样准。盛凌薇说：&1dquo;有一点吧，我看电视上那些名模，要露出好多身体在外面。”

  叶恩弥漫笑出声，伸手在她下颌轻巧一捏，拇指滚热，印在冰凉的皮肤上。

  他不以为意：&1dquo;有什么关系？你的身体那么漂亮。”

  她面上立时更烫了，一下拍在他的手背：&1dquo;叶恩弥你羞不羞啊？谁让你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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