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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又總忍不住想:憑什麼呢?所謂生育生養,於男人而言,不過是一晌歡愉瞬間的爆發。憑什麼自己糊裡糊塗地來了還得糊裡糊塗地走,完全不能自己主宰命運?
穀梁立曾經短暫地疼愛過他,但也毫不猶豫地利用著他。他把他當成一個習武練劍的工具,小小年紀就扶於馬上,為其殺伐四方。即使嫡子早夭這個兒子更負繼位之責,關鍵時刻,穀梁立還是要求他來殞身相護。
兒子也得是個近衛。繼位之責畢竟還能轉圜,甚至可以換人,唯有自己的安危才是最緊要的。
穀梁初不是不肯接受這些驅策使用——連命都是他給的不是?只是,為何還要承受那些忌憚與防備?他們不是親父子嗎?如果一定要死,為何不能讓他死得心甘情願?
第5o章遇試探突生波瀾
毫無道理卻又什麼都不能當的血緣啊!就是一場漫不經心但也絕不容許抗拒的強行賜予,可以安然長大就要甘心成為武器,既得俯帖耳還得悍韌能幹,更要於見賜者身後擎起其畢生心血,為其傳宗接代。
曾經的渴盼認同和期待支持,毫無二意的和衷共濟已在反覆失望的磨礪和壓抑的恨意之中淡褪掉了。成長與清醒使得穀梁初失去了父親,如今的他只有皇上只有天子。
他其實和弓捷遠一樣,也是囚徒。
無人知道穀梁初這番心思,近在咫尺的穀梁立和穀梁瞻不知道,遠遠望著他的弓捷遠和公孫優也不知道,只有裹在宗族群中的穀梁厚眼神閃爍,始終都盯著他。
穀梁初沒有任何表情。
跨進祭殿大門的一瞬間,穀梁初的餘光瞄到站得很遠的弓捷遠被個帶刀侍衛撞了一下,緊接著又被兩個躬身伺立的小太監伸手扶住了,他臉上沒有半點波瀾地跟著穀梁立往祭殿裡面走,端莊自若地在指定位置站定了,肅容正身,認真聽著禮官唱令。
弓捷遠的肚子被那侍衛的刀柄搥了一下,立刻面露痛苦地往後退,身後有兩雙手接住了他,一人順勢往他背上腰上摸了幾下,一人則低聲說,「司尉小心」。
弓捷遠站直身體,也不細看撞他扶他的人,只是點了點頭,聲音很低地說了一句,「有勞。」
撞他的侍衛自然而然地走過去了,須臾之後,弓捷遠聽得後面一人也走開了。
凝神豎耳,只聞那人拐進皇庭側面一個夾道里去,走了大概五六百米之後停了下來,另外一個該是候在那裡等他的人低聲問道,「如何?」
「有傷。」走去的人低聲回答。
「幾處?」問話的人又道。
「不甚清楚。」回話的人說,「總有數處,摸著到處都有纏裹,被撞之時也沒忍住痛苦。」
弓捷遠心道穀梁初果然沒有料錯,當真有人來試探自己,而且還是彼此配合,心中不由感慨做了皇帝又有什麼好的?表面看著瞧都沒瞧自己,卻得費這心機。如若對誰都是這樣,凡有一點兒權柄的重臣都需處處留神,得多累啊?
再聽夾道已無動靜,弓捷遠記著穀梁初說會有人在近側照顧自己,不知是不是身後另外一個太監,還沒琢磨明白,又有一位挎刀的侍衛走了過來。
弓捷遠只怕再挨次搥,連忙凝神戒備。
那人卻在他的身旁站定,不動彈了。
弓捷遠覺得渾身都不自在起來。
祭祀之禮莊嚴肅穆程序繁瑣,誰出了錯就是褻瀆神靈,要受罰的。皇親重臣此刻都在祭殿之中,外庭的侍衛們也並不該隨意走動,剛從面前過去一個不說,又來一個立在自己身邊不走了是何意思?將自己當成了意圖謀刺之人嚴加防範?
弓捷遠雖無做賊之意,只給別人盯著,滋味兒也不太好。於是緊蹙著眉,情緒壞了起來——錦衣衛很了不起?有本事就真刀真槍地比試比試,看看小爺是不是一定就輸你們。
「司尉身子不爽?」邊上侍衛竟然開口問他。
弓捷遠嚇了一跳,身子不敢大動,趕緊轉目瞅瞅。
好在四下都是侍衛,最近的一個距離他們也有三五米遠,祭殿裡的縟節冗長,唱令的禮官聲音高亢洪遠,禮樂也震耳朵,並沒有誰過於關注他們。
弓捷遠聽著原本站在後面的小太監也走開了,迅扭了一下腦袋看看那個侍衛,然後正回身體,口唇不動地道,「穀梁初讓你來的?」
那人說道,「司尉如何直呼王爺名諱?」
弓捷遠聽他這麼回答知道這人不是穀梁初安排好的照應,迅思索起來——此人面目熟悉,似乎在哪兒見過,可與自己相熟的人只當身在遼東,錦衣衛……
弓捷遠想起來了,「原來是舅爺啊!幸會。」
「真是幸會!」公孫優聲音不高,口唇竟也不動,「姐夫將你護得寶貝似的,不是需得祭祀,也不給人多見。」
弓捷遠儘量語氣平靜,「護字不當,王爺不過是關著我。」
「他也關著自己。」公孫優雖然面無表情,聲音卻有一點兒嘲弄,「你們一起藏著,朝夕相對,令人羨慕。」
「舅爺若是喜歡,何不替了我去?」弓捷遠立刻反唇相譏。
「我若有個虎父支撐,」公孫優緩緩地道,「真想做司尉呢!」
「舅爺愛好特別。」弓捷遠冷聲頂道,「有了王妃姐姐還不夠嗎?將來說不定就是國舅爺。」
「姊姊只是側妃。」公孫優仍舊端然而立,話卻說得不當,「只有女兒沒有兒子,怎麼能是倚仗?即便將來做了貴妃,也不過是深宮孤獨,寂寥度日罷了,哪裡比得司尉的父親,戰袍鏗鏘,麾十二萬大軍,鎮一境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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