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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逆攥住她的腳：&1dquo;別動。”

元鱈就動，沙發都不坐了，要坐到他腿上。

莫逆正蹲著，她不重，但要坐上來，他就很難把握這個平衡了，兩個人一起朝後摔下去。

&1dquo;滿意了？”莫逆怕她磕到頭，還伸手給她托住了，可嘴上一點也不溫柔。

元鱈翻個身趴在他身上，手指在他白襯衫裡邊劃拉：&1dquo;莫逆。”

莫逆瓮聲瓮氣地答：&1dquo;嗯。”

元鱈手往上伸，捏住他的臉：&1dquo;莫逆。”

莫逆：&1dquo;嗯。”

元鱈頭慢慢低下來，嘴貼著他的嘴：&1dquo;莫逆。”

莫逆：&1dquo;說。”

元鱈告訴他：&1dquo;你有顆扣子系串了。”

莫逆低頭看看：&1dquo;那也是你系的。”

元鱈：&1dquo;你自己穿衣服的時候就沒系串過嗎？”

莫逆：&1dquo;沒有。”

元鱈趴在他懷裡，左唇角微微挑起。嚴謹、一絲不苟的莫逆，為她變成一個有點慌有點亂的人，還挺爽的。

莫逆不知道她在得意，指腹有意無意的撫摸她的脊樑，就摸到了刺青。他先前就看到了，但怕是什麼不能問的，就沒問過，現在這兩人已經不分彼此了，也就沒什麼不能問的了。

他輕輕摸著，問她：&1dquo;這是草鬼婆要紋的？你為什麼會成為一個草鬼婆，是自願的？”

元鱈把胳膊拿上來，下巴墊著：&1dquo;我爸也是苗人，不過跟我們不在一個洲。他考上學之後乾的攝影，來汀坊拍照認識了我媽。倆人好上沒多久，我媽就懷孕了，他回家準備彩禮，就再沒回來過，我媽生了我就死了，後來我們族有人出去，才知道我爸不是跑了，是出車禍死了。”

莫逆不想聽了：&1dquo;好了，我不問了。”

這個東西元鱈說來不痛不癢：&1dquo;沒爹沒媽只能跟著我舅，他卻一心想要賣我，前後兩次。頭一家是四川那邊，跟汀坊差不多的山溝子，賣去當媳婦，那時候我剛十一，是那家那女的把我放了，她說她也是被賣到那的，她覺得我的人生不應該就到這兒。”

她翻個身，面朝上，看著天花板：&1dquo;回去龍婆就把我收進門了。沒什麼想不想跟，只是她相對汀坊其他人，算是知識儲存量比較高的。放我走那女的以前是大學生，她告訴我，知識決定見識，見識改變命運，我不跟龍婆難道要跟龍保達？他什麼都不會，就會拿我換錢。”

說完，她看向莫逆，他把難過鋪了一臉，她只是看了一眼，就被苦到了。她又往他懷裡縮了縮，換了種相對輕鬆的口吻：&1dquo;汀坊那邊草鬼婆都要紋身，紋在臉上，但龍婆想保護我，不想被人知道我這身份，就給我紋在了背上。她也可能是不想弄花我這張漂亮的臉。”

她是真的信任莫逆，也是，經歷了那麼多，莫逆為她什麼都不要了，信仰沒了，命也舍了，她當然信他。她以前沒有矛盾這毛病，可能是跟莫逆相處日子越來越久，她有了軟肋，開始變得矛盾了。

這種矛盾是莫逆帶給她的，她知道，如果不是她對他在意，他絕對影響不到她。說到底，還是她把莫逆放在了心裡，卻並不是因為莫逆真心待她，她投桃報李，而是她自發的，對他喜歡。一旦喜歡，他也就自然而然成了她的軟肋，也終將成為，她的盔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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