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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婆搗完了，把汁水倒進一個瓷罐里，看過來：&1dquo;都褪了吧？”

元鱈把衣裳脫了，把脊樑露給她。脖子以下，整副脊樑，都是紋身，脊柱正中紋得是百獸，邊緣紋得是毒蟲、毒蛇，毒物護法。

龍婆端著燭台走過來，照了照：&1dquo;倒也沒褪。”

元鱈把衣裳穿好：&1dquo;找我什麼事？”

龍婆把燭台放在櫃櫥上，人影在暖黃色的牆壁和高高掛起的衣裳里搖搖晃晃，過了好一陣，才說：&1dquo;你給龍保達下毒了。”

元鱈：&1dquo;是他自己把手伸到了我的繡針上。你知道，我沒媽，要自己繡嫁衣，針要帶身上。”

龍婆：&1dquo;你要是不把你指甲里的毒渡到針尖上，你的針有毒嗎？”

元鱈不說話了。

龍婆給她倒了一杯泡了兩年蛇膽的酒，說：&1dquo;聞你上山時，扎醒了一個嚇懵的族人。是我教你的，你倒還記得。”

元鱈：&1dquo;你好不容易教點救人的本事，我當然得記住。”

當年，龍婆是自己跳進了井裡，以此來算計元鱈成為她的接班人，沒想到元鱈坦然接受。她其實沒教她什麼東西，主要是讓她認識這山裡的藥物，毒物，讓她都能知道名字，熟悉用途。偶爾也會教她一些苗方兒，治病救人的，不過少，她不想元鱈那雙漂亮的手，只會救人。

元鱈幹什麼都入門很快，並且一遍就記住。龍婆起初覺得她是聰明，腦瓜子好使，後來才知道，她只是天生逆骨，專走歪門邪道。而她教的這些，大多是歪門邪道。

龍婆沒接著她的話繼續說，問她：&1dquo;你回來，要幹什麼？”

元鱈說得輕飄飄：&1dquo;清理門戶吧。”

第9章

莫逆到吳芸說的地址，見裡頭點著燈，弄出一點動靜。

元鱈聞聲，看向門口，沒見來人馬上敲門，猜測是莫逆來了。只有他才會考慮到這份兒上——不管裡頭人在幹什麼，他都給人留出時間把事情幹完。

龍婆問她：&1dquo;是誰？”

元鱈：&1dquo;我看上的男人。”

龍婆沒說什麼：&1dquo;那早點回去吧。”

元鱈從炕上下來，準備走了。

龍婆又喊住她，拿出來一個點心匣子，把裡頭兩包用牛皮紙裹的草藥擱到她手裡：&1dquo;你胃不好，這個專治你的胃病。”

元鱈眼皮不易察覺地垂下，沒說話。

打開門，街邊上站著的，不是莫逆又是誰。

元鱈把門關上，走向莫逆時，眼看著他。看他，就沒法看路了，她前幾天崴的那隻腳，又崴了。正好快到莫逆跟前了，她順勢撲進他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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