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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果然立刻收了手,抬臂一指路,“请罢。”
夏和易回头给丫鬟们留了个安抚的眼神,顺从地跟着下了车。
一下车,先瞧见车旁脸色煞白的胡猴和罗布,俩人跟树杆儿似的僵直腰背挺立着,一人脖子上被架了一柄锃亮的大刀,只剩眼珠子还能提溜提溜,连救命都喊不出声来。
再往前面开阔的地段走几步,地上乌压压跪了一地的人,定睛一看,都是她请来的镖师,手脚被足有手腕粗的麻绳绑住,嘴里塞着布团盯着她“唔唔”求救,最为可怕的是,背上竟然都插着犯由牌,只缺一个大大的朱砂“斩”字,黄沙一扬黄土一洒,活活像是一群将押刑场的死刑犯。
一路绵延的火把噼里啪啦,炸出松脂味的声响,一下一下的,冷不丁吓得人一颤。
夏和易被押上了堂皇的马车,厚重的车帘一放,方几对面抱臂望来的凛凛视线如同黑面判官。
事到如今没得怀疑了,定然是武宁王现她和镖师一同作乱的闹剧了,谁都不爱被骗,火是可以理解的,但就算被骗了一场,也不至于这么大脾气吧?要砍人泄愤这么严重的吗?要真是这样,那心眼儿和芝麻哪个大,可真说不好。
再偷偷觑一眼他的眼色,真奇怪啊,当初在假山洞里头一回见,她一眼就看出来武宁王和万岁爷是不一样的长相,现在面对面的,是不是因为瞧得多了,反而分辨不出来了?
夏和易直挺挺跪坐着,满脑袋胡思乱想,一瞧乱飘的眼神儿就知道心思早飞到八百里外去了。
赵崇湛等了半晌没等来她磕头求饶,只好盯着她那不屈的脑门儿不耐烦地开了口,没跟她绕圈子,声口凉寒,“你可知刚才那一拨骑兵的来头?”
夏和易不妨被拽回了神,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要问这个,还是顺着话认真思考了会儿,没抓住半点头绪,摇摇头,刚想直说没有,考虑到一群人的小命都在这小心眼子的掌心里捏着,把姿态放得很低,尽量温婉道:“还望王爷指点。”
“是当今圣上。”
赵崇湛满意地看到她瞬间扬眉的讶然,挑挑拣拣,真假掺半着说:“当初本王让出皇位,自愿前往北地认罚,原是成王败寇,本王既输了,便心服口服。但圣上意图赶尽杀绝,今夜之事,以后断不会少。”
可是夏和易却听得很疑惑,犹犹豫豫地说:“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万岁爷是一言九鼎的君子,既然决定既往不咎,就决计不会再追究了。况且就算是要秋后算账,照万岁爷的性情,也定然是坦坦荡荡的,绝不会这样行暗杀之事。”
赵崇湛此刻的感受着实有些复杂。
作为正在被她大肆夸奖的那个人,他对她的判断力还算满意,决定大度地收回对她眼神儿不好的评价。
但与此同时,作为身份上的另一个人,他的眉头和心头一道皱了起来。她到底知不知道她现在应该卖好的人是谁?她不是心仪武宁王、此生非武宁王不嫁吗?那现在都孤男寡女共处一车了,她不抓紧卯足了劲儿表示诚意展示魅力,还拼了命在他面前夸赞“别的男人”算怎么回事?
两种完全不同的矛盾感受交织拉扯,他没有正面回应她的怀疑,而是食指击了击桌面,声音低低沉下去,“听起来,你似乎很了解圣上?”
夏和易心道糟糕,一不小心把实话说出来了,不用想也知道太不合常理了,“不,不是,我只是常听父亲说起……”
结果不提夏公爷还好,一提,赵崇湛嘴角那一抹本就若有似无的笑变得更加飘忽起来,“本王与你泾国公府向来并无往来,你却三番五次主动接近于本王,此次更是伙同昌兴镖局镖师演了一出大戏。如此处心积虑,让本王不得不怀疑起了你的立场和动机。”
这样严重的指控,再联系上前一个话题,不安的预感在夏和易心间慢慢蔓延开来,她愕然怔住,一时手足无措不知道该狡辩什么才恰当。
“本王在京时听闻,夏文康有意让夏大姑娘进宫为后?”赵崇湛抬手倒了杯茶,将盏缓缓推到她面前,不带感情地淡淡一笑,“二位姑娘同父同母,想来感情必定甚笃罢。”
夏和易盯着眼前随着马车晃动的澄澈茶汤,整个脑袋都懵了,嗡嗡作响。
这样曲折离奇的展开,是她从来没有想到过的,可这种论断听上去又是那么的合情合理,所以他现在把她看作是奸细?是万岁爷派来深入敌营的?美人计?
端起茶盏的手都有些抖,低头抿一口,什么滋味儿都没品出来,温热的水流浸润了干涸的喉咙,仓促跳动的心倒是平静下来了,扭身从方几前退开,正了正色,俯深深叩下去。
赵崇湛眼角一纵。
一瞧她这种做作的姿态摆出来,就知道她又要开始作妖了。
夏和易哽咽了声音,“我承认,镖师一事,是我一时心急贪图快利,的确是欺瞒了王爷,其后每每想起,都深感愧怍,夜不能寐。但您若是因此而怀疑我对您的一片赤诚,实在是叫我伤心。”
楚楚地微仰起头,目光水盈盈的,一颗一颗大滴的泪珠,顺着饱满的脸颊滚滚而落。
她没有抹眼泪,任由断线的珠子不断流淌,眼里充满了柔情与不屈,“自古以来,男女之约,为缔结两姓之好。然而我即便努力至此,王爷仍旧对我无心,我也不愿再强求,请王爷在前面放我和我的人下去,我们就此别过,各自安好。我保证,今后永远不再叨扰您那颗冰冷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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