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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晟不理会我的夸张，只笑了笑，轻声说道：&1dquo;我行其野，芃芃其麦。”

  我沉默着，静静地看着远处的万家灯火。

  齐晟转过头来，问我道：&1dquo;为什么不问问为何会取之这两句？”

  我也看向齐晟，面容平静，正色说道：&1dquo;我能不能先问另外一个问题？”

  齐晟听我这样说稍稍有些意外，却仍是点了点头，&1dquo;你说。”

  &1dquo;你先告诉我这两句是个什么意思！”

  齐晟愣住了，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半晌之后却是大笑出声，惊得候在远处的小太监与侍卫齐齐地垫脚向这边看了过来。

  我有些恼羞成怒，冷淡地看着他，心中十分痛恨这种动不动就掉书袋拽文的人，你不会好好说话么？

  好半晌，齐晟才止住了笑，眼睛却已是亮晶晶的，微笑着解释道：&1dquo;这是诗经中的两句话，大概意思是我行走在田野间，田野里的麦子长的十分茂盛。因成祖心中那人名字中带个&1squo;麦’字，你降生的时候偏好那人又在张家，成祖便给你赐了这么个名字。”

  &1dquo;嗯，”我点头，&1dquo;明白了，成祖的意思就是希望能在张家的园子时不时地见到那人，是不是？”

  齐晟笑着点头，&1dquo;你其实很聪慧。”

  我不屑地撇了撇嘴，问道：&1dquo;这名字的由来太皇太后怕是不知道吧？”

  齐晟颇有些意外，反问道：&1dquo;你怎么知道？”

  &1dquo;那还用说？若她知道自己丈夫心里一直想着的是另外一个女人，怕是早就把我这把绿油油的麦子给拔了，还等叫我好生生地活到现在？”

  齐晟面容沉静下来，若有所思地看我片刻，轻声问道：&1dquo;你这样想？”

  我不以为然地摊了摊手，笑道：&1dquo;不是我这样想，是女人们都这样做。”

  齐晟又看着我沉默下来。

  我有些困了，又烦他这种说一句话歇半晌的聊天方式，便说道：&1dquo;关于皇上和张氏的事情，您之前已经和我说过了，我都记着呢，时间也不早了，咱们改日再聊，都回去洗洗睡了吧。”

  说完不等他开口，我便率先转身向亭外走去。人还没出亭子，却听得齐晟在后面说道：&1dquo;我今天想和你说说江氏的事情。”

  我脚下顿了顿，转回了身笑着看向他，&1dquo;那也等改日再说，成不成？大晚上的不睡觉，不利于养生的。”

  齐晟看着我半晌没说话，好半天才淡淡地问道：&1dquo;你是不是想气死了我才满意？”

  我心中一惊，吓，怎么又被他看出来了？

  第五十章

  可被他看出来是一码事，从我嘴里说出来又是一码事了，所以我一时无言，只能沉默以对。

  齐晟转回身去，静默片刻，忽地没头没脑地开口说道：&1dquo;我和她是在张家认识的。”

  我愣了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这个&1dquo;她”指的就是江氏了。

  我&1dquo;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见齐晟那里又是沉默下来，索性往回走了几步，裹紧了身上披风在亭子的围栏上坐了，抬头看向齐晟的侧脸，很是捧场地问道：&1dquo;然后呢？”

  齐晟顿了顿，继续说道：&1dquo;那时她刚到张家不久，因为张家这一辈里女儿极少，张老太太就把她安排在了张氏的隔壁院子，平日里就陪着张氏一同读书，习女红。一次我陪着成祖去张家的园子游玩，就见到了她。”

  我实在不觉得这故事有什么离奇之处，无非就是有点灰姑娘的调调，和咱们男同胞们整日里向往的穷小子与富家女的爱情传奇大同小异。只不过现实中王子娶得大都是公主，富家千金也都嫁了官二代，所以，齐晟和江氏的爱情也注定只能开花而不能结果了。

  我忍不住低叹着摇了摇头。

  齐晟略有些惊讶地瞥了我一眼，不过却没说什么。

  虽然这故事听着毫无意，不过本着要做一个好听众的原则，我还是及时地问了一句：&1dquo;然后呢？”

  总算能有句话中了齐晟的心意，他顿了顿，又接着讲道：&1dquo;当时张氏虽然已经十二三岁了，可因自小是和我熟识的，所以张家并不拘着她，她知道我去了，就又去找我玩耍。江氏就跟在她身后，人看起来干干瘦瘦的，总是微微地低着头，和爱说爱笑的张氏截然不同。我一直不喜张氏的娇蛮，不自觉地就对江氏多看了几眼，张氏见了便记恨上了她，时不时地就要去找她的麻烦，可越是这样，我反而越是回护江氏。”

  我了然地点了点头，又问：&1dquo;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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