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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今晏记得那年放寒假，他听说温极难得回国度假，他抱着篮球兴冲冲想去找温极打球，却见穿着黑色毛衣的温极站在透明的落地窗前，手里拿着个冰水杯，静静地看着窗外落雪。

即使当时的温极神情同以往无异，可就像窗外的雪，好似周身带着无声的刺冷和另一种董今晏形容不出来的感觉。

当时的董今晏形容不出来。

但后来的他却慢慢明白，那种感觉叫落寞。

温极那天没有拒绝跟他打篮球，之后的假期，温极也会经常同董今晏一起玩，就像他往年每次回国一样，董今晏也渐渐淡忘了那天奇怪的温极。

直至有一次温极在董今晏卧室的冰箱里现了一瓶啤酒。

从不喝酒的温极那天忽然道：“喝一杯吧。”

可没想到温极的酒量奇差，前面一小时温极跟正常人无异，可一小时后，他突然拿起董今晏床上的枕头，抱在怀里，轻轻垂头，下巴抵着枕头，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低声道。

“董今晏，原来宜市的冬天比北京还冷。”

董今晏微愣。

宜市？

那不是在四川吗？

温极什么时候去的四川？

后面……

“我没疯。”温极突然冷声，打断了董今晏的回忆。

董今晏越皱起了眉头，看向温极，沉声：“她是什么样的人，你当年不就已经很清楚了吗？”

温极：“嗯，我很清楚。”

彼时，他的余光里看到路旁有一只飞蛾环着暖黄的路灯，不停歇地撞着。

董今晏：“那你怎么还……”

温极慢慢收回视线，转头望向董今晏，四目相对时，董今晏忽然哑声，阻拦的话卡在喉间。

如果说当年在他家喝酒的温极眼里一闪而过的情绪，让董今晏第一次见到骄傲的狮子垂下头颅。

那么现在温极的眼神就像是即使知道前面可能是南墙，也要一头撞上去，并且将之踏平的执拗。

董今晏心尖长长叹了口气。

这些年，除了那次喝酒，温极再没展露过多余的情绪，似乎又恢复了正常。

仿佛那一夜的温极，就像是董今晏幻想出来的。

可直至如今，董今晏才明白，温极根本没有走出来过，他只是将她锁进了心底最深处的小盒子里，一直一直不停地在给她加锁。

而当再次遇见的时候，所有的锁都成了偏执的养料，烧尽了温极的理智。

***

温极归来的时候，严离从厨房里探出一个小脑袋。

“你回来了。”

“拿到电脑了吗？”

先前温极说要去董今晏家取工作要用的电脑，温极朝严离晃了晃手里的电脑包。

“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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