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话（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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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拉旁侧的身影向前而立，剑士索德出现在男人的眼中，索德简朴的装扮与此处格格不入，因此尽力地不在人前展露。要说这个男人身上有什么能留以印象的，也只有他左手持的一把剑，尽管剑敛于鞘，仍能看出是一把名贵之剑。剑与人的立场在索德的身上似乎调转了过来，剑在吞噬索德的存在感。

索德总是眯着眼，仅留下一道缝，只是保证最低限度的视力，不至于被台阶绊倒的程度就行，对于剑士来说，其他方面的观察力才更重要的。

已有不少护卫隐于房间内阴影之处，只是为了符合女帝的“品味”不轻易现身，但贝拉却允许了索德的贴身护卫，那么单单是“守卫”自然是不够的，贝拉在索德身上寻求的是护卫以外的作用。

因此索德敏锐的观察力就派上了用场，察觉到一瞬间的杀意以及略微改变幅度的美貌。在以间隙为胜的战斗中，读懂情感与剑锋的流动对于剑士来说是一节必修课。那眉毛不自然地歪起的数个角度，寻求完美外表的贝拉却表现出如此态度，无需多言，自然是在象征不满堆积而成的刀刃即将刺入别处的心脏。

这可不是一个好的信号，无论是面前的男人，还是对索德的剑来说。于是索德很识趣地向山羊胡的男人抛出了某个东西。

“接着。”

被提醒后男人才慌忙地用双手去接，直至亲手触碰男人才察觉到此为何物。

“这是？”

男人的声音显然带上了慌乱，精明过头有个坏处，就是想装糊涂的时候答案却会轻易浮现。男人怎么会不明白将刀扔给他人的意义，就算这只是一把被插在鞘中的短刀。

“我们玩一个游戏吧？对了，就叫‘十根’如何？”

“欸？”

“用那把刀砍下自己的手指，如果能挨住十根不出叫声的话，你这条命还是会属于你自己，手指也会让你带回去，用魔法治疗一下的话能马上治好吧。但是输了的话会有什么的结果，不用妾身提醒你了吧。至于你犯下何种罪行，留着命的时候再去思考吧。要一根根地砍下还是一下子结束，这就留给你选择了。”

就结果而言，不到三分钟男人便喊出了声，连第一根的骨头的一半都没砍断，男人就直接败给了恐惧和痛感。那柔顺的山羊胡现在被汗水和口水浸湿了，或许没有痛到失禁已经是男人最后的尊严了。

啊，索德叹着气。

真是蠢货啊，随意打听女性的年龄被斩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这也不是索德第一次见到如此没骨气的家伙，至今为止还没见到能在贝拉的游戏中撑到最后的家伙。索德抚摸着藏在袖口内的家纹，熟悉的触感能让索德精神起来，不想干的活也有了干的动力。

当然，这也没用多久，用剑砍杀一个人需要多久呢，出刀的瞬间已为结束，剩下的收刀不过是看着对方挣扎中的消亡，索德的剑法也不过是令挣扎的过程都被省略掉罢了。

“加把劲收拾掉吧！”

仆人和一名魔法使很自觉地很自觉地走了过来，他们是这件房间中专门负责清理之职的。

山羊胡男人的尸骸被硕大水球包裹着，尸骸在里面犹如破布随着水流高旋转，经过了一段时间清澈的水化作血水，甚至能看到白骨混杂其中。随着仆人拿过来的水桶，水球在水桶上方破裂，其中的内容物伴随着吧唧吧唧的声音倒入其中，这其中已经没有大块的组织，只有深红的血水，水桶马上就被另一个仆人抬走，而后这些血水就会在某处和污水共同奔流。经过仆人的一番打扫，房间再度回归了整洁，各种气味也一并被消除了。

啪嗒啪嗒……

贝拉像是欣赏到有趣的表演，献上了观众的拍手喝彩。

“无论看几次都是那么精湛，不愧是专业人士！”

“请别挖苦我了。”

“如果连索德先生的剑都不能称赞，这世上的剑术没什么可以入眼的吧，你难道要怀疑女人的直觉吗？”

索德从贝拉的眼神里读不出是真心夸赞还是故意做作。索德不得不承认，贝拉确实是有手腕的女性，如果是普通人肯定会被她的魅力俘虏，但是挥舞剑需要明镜止水般的心境，即便需要掀起波澜也不该是这时候。

“那就承蒙夸赞了。”

放弃了言语的对抗，索德缩紧身子，再度潜回了原来的地方。

对于贝拉来说，这对话不过是调整心情的手段，她的心情险些被搞砸了，如果不把视线分散到别的地方，贝拉可能会重复着摆弄梢。不愿意看到的就不去看，才能让心情不留一丝阴霾。

在这里的仆人与其他守卫的表情也没变，什么样的地方会生什么样的情况，在知晓的前提下才身于此处，他们努力的标准就是赚钱，以及不至于变成那副模样。

“本来还想把手指送过去的，没想到连一根都没切下来，看来妾身精心选择的回礼被毁掉了啊，真是可惜。既然如此，告诉对方八音盒妾身就留下了，不过下次送来交涉的人最好再斟酌一下，不然被送出去手指的可是他了，一定要替妾身好好转达哦。”

将八音盒递给仆从后，贝拉眼神示意着另一位手下，手下从一旁的桌上的花瓶中取出了一只淡蓝色的花，确认好自己的职责后，手下拿着花转身离开了。

在这个地下世界，这朵花的含义就是女帝赞同的证明，是众人趋之若鹜的存在。

“接下来就该是听取报告，应该这么预订吧。”

贝拉看着旁边的钟表，预估出了接下来的安排。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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