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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松月很平靜地拋出一記重磅炸彈:「我是爺爺撿來的,一直都是跟爺爺在一起的。」
6戰烽要翻身,唐松月按住他的身體:「大叔,你要給我保密啊。」
6戰烽的氣息加重,小月亮是撿來的?!
「我不知道我親生父母是誰,我是爺爺的孫子,爺爺很疼我。」
被窩裡伸進來一隻手,6戰烽想也不想地就抓住了,握緊。這麼乖的小月亮竟然是被丟棄的?!6戰烽的怒火上涌。又一隻手摸上他的額頭,輕揉他的額角:「大叔,你該睡了。」
6戰烽閉上眼睛。他睡不著。可不一會兒,他的意識就模糊了。在他睡著後,唐松月抽出手,下了床。
院子裡,6戰烽的警衛員和特戰隊一隊的隊員們在值守。一位戰士剛轉身,突然就不動了。院子裡的燈熄滅了,可是院子裡的戰士們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全部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門拉開,唐松月從屋子裡出來,手裡是一個袋子。在院子裡布置了一番後,他進屋。院子裡的燈開啟,值守的隊員們一個怔楞,仿佛從某種狀態甦醒了過來。大家彼此看看,都摸不清頭腦。邢家弼的眉心緊了緊,他四處左右地檢查了一番,難道是錯覺?
重回來的唐松月鑽進被窩,往6戰烽那邊挪了挪,閉上眼睛。
第三十八章
隔日,6戰烽沒有再詢問唐松月有關他身世的事情,仿佛忘記了一般。嚴峻一帶著妻子搬回了父母家,每天和邢棹雄來6戰烽這邊蹭吃蹭喝。唐松月暫時住在6戰烽這邊,唐爺爺近期無事,也在6家搭夥。想來探望6戰烽的人很多,6戰烽讓劉山出面都先推了。大家也知道他需要靜養,儘管失望,也只能接受,誰叫他們和6戰烽的關係不如嚴峻一和邢棹雄呢。牧公偶爾會過來和唐爺爺喝喝茶,倒是沒有怎麼來打擾6戰烽。
一二隊的隊員在院子裡切磋,氣氛熱烈。唐松月笑眯眯地在一旁和6關清、6關省一起看熱鬧。兩隊的隊員自從開始學拳之後,都暗中卯著競爭的勁兒呢。今天周末,6關清沒出去,在家照顧照顧父親,和唐松月聊聊天。唐松月還不能回學校,至少要等到6戰烽能下床了他才能安心去上學。
樓上,6戰烽和唐爺爺在說話,也是6戰烽授意兒子把唐松月帶出去,他有話單獨問唐爺爺。唐爺爺也看出他有事,把6戰烽需要喝的藥茶為他準備好後,就問:「你有什麼事想單獨問我的?」
6戰烽沒多做猶豫,開口:「我想知道,滿九的身世。」
唐爺爺拿茶杯的手微微一頓,倒是沒有太過驚訝,反問:「滿九告訴你了?」
「他只說他是您撿來的。」
唐爺爺的氣息卻是陰沉了幾分,說:「你現在不找我,我也會來找你的。我想知道是怎樣的畜生能做出那般狠心的事。」
6戰烽一聽,眼底浮現冷意:「老爺子,您說。」
回憶起十六年前的那個晚上,唐爺爺沒了往日裡的淡然:「滿九,是我在垃圾車裡撿到的……」
對於自己的身世,唐松月是絲毫不在乎,更不想知道他的親生父母是誰。爺爺撿到了他,給了他「唐」這個姓氏,他就是爺爺的親孫子,爺爺就是他的親爺爺,唐家的人就是他的親人。可是唐爺爺不能釋懷,不僅不能釋懷,他還想在有生之年能找到唐松月的親生父母,然後狠狠教訓他們一頓。
十六年前的晚上,跟在瑛國的兒子生了一肚子氣的唐爺爺不想惹老頭老太太擔心,自己出門溜達散心。途徑一處垃圾轉運站的時候,他聽到了微弱的嬰兒哭聲。唐爺爺趕緊去轉運站里找,在一個垃圾車裡找到了被裝在黑色塑膠袋裡的嬰兒。塑膠袋的口被扎得嚴嚴實實的,要不是塑膠袋底下破了一個口子,嬰兒絕對等不到唐爺爺的到來。即便是這樣,在看到孩子的第一眼,唐爺爺就氣紅了眼。
孩子的臍帶都還沒有剪,全身發紫。深秋的晚上得有多冷,更何況是對一個明顯早產的孩子。唐爺爺也顧不上什麼生氣不生氣了,脫下衣服裹住孩子就往家跑。這一晚,唐家全部的人都是一夜未合眼,為了救這個生命垂危的小傢伙。孩子只有七個多月,還是用了手段強行墮胎生下來的。唐爺爺第一次知道,一個孩子的生命力能如此的頑強,也因為如此,唐爺爺這樣硬氣的人都心疼又氣極地流了淚。被救回來的孩子體弱多病,特別是還沒有長成熟的肺部和呼吸系統,一個不注意就會咳嗽、引發肺炎。
唐太爺爺決定帶孩子到神農山去居住,唐家在那裡有塊地。就這樣,三位年紀都不小的老人家帶著孩子去了神農山。在全家人的精心照顧下,唐松月的身體慢慢好轉。唐松月的小名「滿九」還是唐太爺爺給他起的。滿則溢,唐太爺爺希望他一生圓圓滿滿。
唐松月的身世,唐爺爺沒有隱瞞他。唐松月也沒有因此就憤世嫉俗,他和太爺爺、太奶奶、爺爺以及家裡的其他人和睦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考慮到他的未來,在他該念小學的時候,唐爺爺獨自帶著他來到帝都。
「滿九不追究,但我不能輕饒他們。他們不想要孩子,哪怕生下來丟到別人家門口或是福利院都好。強行把孩子打下來又丟到垃圾堆里,還要活活悶死他,完全就是畜生不如!這些年,我一直在找那兩個畜生,但我能力有限。你是軍部的長,更方便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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