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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安公主正坐在妆镜台前由侍女服侍着通头,不禁问,&1dquo;难道只带莫如一个?莫忧不去?”她更喜欢天真明媚的谢莫忧一些。
谢柏道,&1dquo;莫忧又不认得李樵。”
宜安公主望向镜中的丈夫,嗔道,&1dquo;你这叔叔当的,罢了,你就带莫如去吧。”就李樵这名声,丈夫这般毫无顾忌的带着谢莫如去,要她说,总是不大妥当的。只是,丈夫又与李樵交好,她也觉着李樵当初那事儿委实冤枉,可这黑锅李樵已经背了,与之来往,还是要当心一些方好。不过,事涉谢莫如,她还是少开口吧。
第二日,墨jú过去杜鹃院传话已是晌午时分了,主要是早上要服侍主子,头晌她倒是有空,谢莫如却是要去华章堂上课的。待晌午过来杜鹃院,墨jú都觉着有些晚,谢莫如倒是没说什么,只是问,&1dquo;莫忧去么?
墨jú道,&1dquo;二爷并未交待奴婢去芍药院,想来二姑娘是不去的。”
谢莫如心下便明白了,明天的得程肯定与李樵相关。点点头,打墨jú下去吃茶了。墨jú生怕谢莫如误会,特意与紫藤解释道,&1dquo;论理,昨儿晚上二爷交待的,今儿早我就该过来。只是我早上不得空,叫小丫环过来,又怕说不明白,头晌过来,大姑娘在华章堂上学,就耽搁到了这会儿。”
紫藤性子偏直,直接道,&1dquo;墨jú姐姐放心,我们姑娘再好脾气不过。”
墨jú笑,&1dquo;是啊。”大姑娘的脾气好坏不论,不过,大姑娘素来对苍柏院不错,但,越是如此,墨jú身为苍柏院的席大丫环,越要将事情做圆满方好。
谢莫如未将这点儿小事放心上,她一直以为谢柏又要拿她做个幌子啥的,却是未料及二月初四是李樵的生辰。
谢莫如问,&1dquo;要不要准备生辰礼?”总不好白白的上门吃饭。
谢柏道,&1dquo;放心,我都备好了,算是咱俩的。”
谢莫如便不再说什么。
这次出门很顺利,自从永福公主去了庵里,谢莫如再想跟谢柏出门啥的,谢太太就不大管了,谢莫忧也不瞎吃醋了。她现在简直求神拜佛的不愿意同谢莫如一道出门,太提心吊胆了。她二叔要带谢莫如出去,去就去呗,那是二叔胆子大。
谢莫如换一身厚料子男式春衫,梳的也是男子的髻,与谢柏一道骑马出城。春日天,路畔,杨柳抽芽,鸟雀开嗓,农人春忙,哪怕春风犹寒,也挡不住那种春日特有的蓬勃。
马跑的并不快,一则谢莫如骑术尚浅,二则,春光大好,怎忍快行。
十里铺并不远,出城十里的地方,骑马一个时辰也就到了。叔侄二人出城早,到十里铺的李氏庄园时也只是巳中。李氏庄园并不大,三进的宅子大小,却只建成大四合院,故此,瞧着倒也宽敞。院中有花有竹有高树有茅亭有井,还有篱笆围出个小菜园,论建造不比帝都府第讲究,不过青砖灰瓦白墙,衬着四周青山绿水村落农人,亦有一番古拙情致。
李樵在院中忙碌,见到谢伯一行进来连忙起身来迎,笑道,&1dquo;没听到门口动静,汉乔,有失远迎。”
谢莫如行一礼,笑,&1dquo;李先生好。”
李樵还礼,笑,&1dquo;谢姑娘不必多礼,去岁见过。贤叔侄里面请。”在前面带路。
谢柏见李樵手上都是泥土,笑问他,&1dquo;在忙什么?”
&1dquo;院子里的春笋,再不挖就老了。”李樵坦坦荡荡的看谢莫如一眼,笑道,&1dquo;去岁原见过姑娘,今朝要不是与汉乔同来,我险些认不出来了。”
谢莫如笑,&1dquo;先生还是老样子。”一载未见,李樵还是那幅悠然见南山的打扮,青布衣,黑布鞋,较之去岁,只少一支竹杖。
李樵请叔侄二人去茅亭中坐,他去洗了手,带着小仆端来茶水。谢莫如见里面是陶杯里泡着几片竹叶,闻一闻,自有一股竹叶清香,倒也雅致。李樵笑,&1dquo;早茶还没下来,去岁的茶喝完了,我嫌白水无味,这是前些天炒的竹叶,凑合着喝吧。”
谢柏笑,&1dquo;九江真雅人也。”
&1dquo;喝竹叶茶就是雅人,那世间最雅的肯定是以竹为食的猫熊了。”
谢莫如轻笑,想着李樵怪风的,倒不似以往谢柏说的孤傲人。
李樵笑,&1dquo;我已交待下去了,正有笋河虾,春菜肥鸭,咱们好生喝一杯。”
正说着话,苏不语也骑马来了,大家起身在茅亭里相迎,苏不语团团一揖,同谢莫如打招呼,&1dquo;莫如妹妹,时久未见,你可好?”
&1dquo;我都好。”谢莫如见苏不语一身华衣锦服,想上回同李宣一道去别院,苏不语也不穿得这般光灿灿,看来故意的,不禁笑道,&1dquo;倒是苏才子,过年过的憔悴了。”
&1dquo;过年跟陀螺似的没个闲的时候,能不憔悴么。”
诸人说笑几句,难免说到即将来帝都的北岭先生头上去,李樵道,&1dquo;南薛北江,江北岭声名赫赫,不知江北岭什么时候到帝都?开讲几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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