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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里读高中期间她一直都是一个星期回红旗大队，一个星期去桥湾大队陪外公外婆。没回红旗大队的时候，她会委托她大哥帮忙搅拌翻动一下那个淤泥坑，淤泥和杂草水草腐烂酵了之后散出的臭气更浓，酵完蒸干了水分板结的淤泥土气味散了很多。本来灰色的淤泥和杂草酵成了半黑土，光看是很肥。

江明彤拿来锄头，按照正常的力度挖下去，只挖出了小小的一块，挖不动。

“爸，你过来帮我把这些土敲碎。”最近她小哥和运输队在外面跑，没时间回来。

把板结了的淤泥硬得很，要挖起来然后敲碎，对她来说是一向大工程，对江爸来说只是一会儿的事。

“你这个要用来干嘛？搞了一个月了，一直臭，要种花去自留地挖点土，那里的土更肥。“江志民早就注意到了房子边挖出来的这个坑，一直以为是闺女弄到来和别的小姑娘一样，想种几盆花花草草。

大锄头挥下去，用锄头厚重的那端分别往泥块左右两边敲下去，轻轻松松就敲碎。

“啊，我没说我要用来种花。”江明彤微囧，感情她爸甚至大家都以为她弄这个来种花，难怪这么久都没过问这个臭坑。

“我是看书里写着河里的泥更肥，草木烧成灰也能增加肥，就想试一下这两样加在一起有没有用。”

“那你还要在上面种东西吗？”闺女有想法，江志民很支持，要最后现这样真的能给地增加肥，也是好事一件，他爹也能轻松一些，现在正是春种的时候，每天回来的路上碰到他爹都是愁着眉苦着脸的。

“要不要我找处荒地给你开一小块地，用来实验这个？”江志民也懂，想要知道到底有没有用，就得先自己尝试一下，不是嘴上说说就全是真的，办案做事都要讲究证据，有证据说话才能服人。

“真的，那爸你就在这里开一小块吧，不用多大。”

和其它养熟了的土地相比，荒地的肥力几近于无，用来测试肥力是最好的。可是大队的荒地不能随便开荒，开了也不属于你，不能任意用，她还打算用自留地试试。

现在能给她开一小块荒地用是最好不过了。

“我会和你爷爷讲，算作是队里的地，现在用来做试验，要是种的好，这种出来的收成就算你的，要是不好，得交一半给大队，剩下的一半也就算你的公分了。”

他合算了一下这些淤泥，没多少，所以只要开个一平米的土地就行。也因为地小，才能有这样的安排，大了队里的人就不同意了，不然只要交一般的收成，都会想去开一片地，种到有收成了就能留一半自家。

江志民把这些还带点臭味的淤泥都敲碎了，往旁边走一步，连着这个坑，挖出一个长宽各一米左右的地，挖掉上面一层草和草根，再深挖起土块，敲碎平整平整就能用了。

“爸，剩下的我自己来吧，这些我都会。”她爸每天的工作都很辛苦，每周仅剩的休息日应该多休息。

“不用，你去玩吧。接下来把这些淤泥土铺在上面就可以了。”种地这种事，不用等到他闺女交代他都会，就跟地里洒锅灰一样，他干还更快。

“到自留地里移几丛韭菜，那个长得快，最快能见成效。”

根据韭菜的长相轻易就能看出种的地肥不肥，肥力足韭菜叶片也会长的更大更肥，肥力少自然就长的细细一根根的。

江明彤现从她爸接手开始，她爸就没打算让她来做，全都自己想好弄好了，偶尔问她的问题都是可问可不问的。

“行了，我弄弄就好了，你去玩吧，大队里的豆腐宴应该搞起来了，那里人多热闹。”江志民朝闺女撇撇手，示意不用呆站在这里了。

“那我就去看看大队的豆腐宴弄的怎么样了，顺便换几块好吃的回来做午饭。”

无奈之下，她只能留江爸一个人在这。

江老爷子的执行力一向很强，之前跟一干大队干部商量好的红旗合作社，第二天就大张旗鼓的搞起来，要收拾充做厂房的屋子，找合适的手艺好的队员，还要根据大队的生产来安排这些人的具体工作时段，还要给大家理清主次关系，就怕有些昏了头的人为了做厂里的事下地时候磨洋工不积极，晚到早退。

安排好这些事情差不多就花了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红旗合作社顺顺利利地开起来了，虽然合作社的厂房里没有常驻工人，但是现在那里已经积了不少的成品，都是大队队员利用上工前下工后的碎片时间赶出来的。

江老爷子收的时候一个个的都看过质量了，对这个他还是有信心的，早说过了质量不过关合作社不收，就没谁傻愣愣的打马虎眼，白费力气又得不了好处。

看着这些，成品都是个顶个的好，不知道人城里人能不能看得上，没换出去前，随着成品越积越多，江老爷子也开始担心，去公社开会办事的时候都会找供销社和麻纺厂的人问问，县里也托小儿子小孙子问了。

这些东西都是队员们的心血，他不能让东西积在大队里浪费了。

江明彤在吃饭的时候也会听她爸和小哥谈起，跟着担心了一会儿，所以去县里上学的时候也问了问城里的同学家里会不会愿意要这些的东西，得到的大部分回答都是要，之后她就没再担心了。

前几天她知道大队会计带着几个小伙子们拉着东西去了县里的食品厂机械厂用队里的土布、竹编的各类物品换工厂的残次品，队里的东西便宜也不要票，想要的人不少，以工厂为媒介，和工人们交换，最后换回了不少乡下没有的票和农具，这些东西的一部分按照队员交上来的手工品的结算的公分分给了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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