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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雨水瓢泼，顾关山摔倒在地，哆嗦着抓住走廊的地板砖，她手指头肿的连弯都弯不了，指甲下都是淤血，疼得钻心。

  下一秒撕纸的声音响起，她被撕得稀烂的素描本被丢了出来，门轰隆一声摔上了。

  走廊的昏黄灯光里，顾关山颤着手捡起地上的纸片，上面满是红色的彩铅，是她画的漫画分镜。而那些红色的线条像是长了口的小嘴儿，咧着嘴嘲笑几天前那个幼稚的顾关山。

  大雨瓢泼，路上湿滑难行。

  顾关山眼里满是泪水，在小区里艰难地往前走着。

  她浑身是伤，抱着自己被撕得稀碎的素描本茫然地向前，昨天的花儿落了满地，被雨水冲的一点都不剩。

  顾关山抱着那个本子，脑子都停了摆，不住地想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那时候真的有些绝望了，哆嗦着望向路灯，望向一切光源，顾关山像个傻子，一个人淋着雨坐在了小区的长凳上。

  她不知坐了多久，脑子里也完全没有在思考，只有眼泪混着雨水往下流。

  顾关山连时间都没注意，直到在连绵落雨中，一件外套兜头掉在了她的头顶。

  &1dquo;顾关山——”那声音还有点儿凶，问：&1dquo;你在搞什么？淋雨好玩？”

  顾关山一呆，回头望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接着，沈泽粗鲁地将外套摁在顾关山头上，给她撑了伞，顾关山头全黏在脸上，湿淋淋的，面色苍白，狼狈犹如女鬼。

  然后下一秒，沈泽注意到了顾关山身上的伤痕。

  &1dquo;你他妈——”那混球少年的声音都了抖，问：&1dquo;这，这是怎么回事？”

  第21章

  夜里的雨水连绵不止，天地间尽是漆黑的、连绵的水幕。

  顾关山盯着沈泽，她乌黑的眼睛里满是让人看不懂的情绪，她沉默了很久后道：&1dquo;沈泽，我没事。”

  沈泽那一瞬间，炸了。

  &1dquo;顾关山——”沈泽怒道：&1dquo;你他妈什么时候能有点实话气儿？你管这个——这个叫没事？”

  他手指抖，把他的外套掀开，下面顾关山白皙的皮肤上满是可怖的淤青，血红地纵横交错，纤细的手指在格挡时撞了一下，手指肿的像萝卜，指甲下通红积血，像是会掉的模样。

  &1dquo;谁——”沈泽咬着牙，犹如凶狠的狼：&1dquo;——谁他妈，把你打成这样的？”

  顾关山不解地望着他，声音还带着种刚嘶吼过的哑，她说：&1dquo;沈泽。”

  她的模样太过淡漠，沈泽气得那一瞬间脑袋里血管突突作响，但是又怕弄伤了那个姑娘——她现在看上去像是一碰就会碎的瓷器，眼神又恢复了惯常的淡漠，和不在人间的渺然。

  沈泽耐着性子嗯了一声。

  顾关山小小的、软软的嘴唇动了动，说了句什么。

  沈泽皱起眉头，问：&1dquo;嗯？”

  顾关山淡淡地望着他，嘴唇湿润而鲜红。

  &1dquo;可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沈泽：&1dquo;&he11ip;&he11ip;”

  &1dquo;这他妈和我没关系？”沈泽只觉得要被气出病，却又不敢动她，声音高了八度：&1dquo;你到底是被谁打的，我这个问题问了你多少次，你糊弄了多少次，顾关山我告诉你，老子——”

  顾关山奇怪地问：&1dquo;老子什么？老子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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