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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关山脸上有些红,小声道:&1dquo;丁芳芳你能去阳台吗?我有事要告诉你。”
丁芳芳嗯了一声,顾关山听见丁芳芳随意地对她父母道:&1dquo;——是关山,我去阳台一趟。”
雨吹来了海里的风,青石砖铺就的羊肠路上溅起一片白雾。
电话那头的丁芳芳说:&1dquo;怎么了?”
顾关山温和地笑了起来:&1dquo;——你走了之后,沈泽在路灯底下等我。”
丁芳芳微微一愣:&1dquo;啊?”
&1dquo;我觉得&he11ip;&he11ip;”顾关山声音小小的。她生平第一次,听上去像个普通而柔软的女孩子:&1dquo;&he11ip;&he11ip;他是真的喜欢我,丁芳芳,你说呢?”
丁芳芳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问:&1dquo;顾关山,你是认真的吗?”
顾关山:&1dquo;丁芳芳,我知道你想嘲笑我——反正我嘲笑你那么多次,早就要报应不慡了,你要嘲笑就嘲笑吧。”
丁芳芳:&1dquo;我嘲笑你做什么?”
顾关山一呆:&1dquo;哈?”
&1dquo;你听听你自己现在什么样子。”丁芳芳带着笑意道,&1dquo;我认识你这就快五年了,顾关山,你现在像个思春的小姑娘,第一次——”
顾关山十分感动:&1dquo;芳芳&he11ip;&he11ip;”
丁芳芳:&1dquo;——再说你都恋爱了,我嘲笑你的机会,来日方长。”
顾关山:&1dquo;???我就知道。”
丁芳芳皮笑肉不笑:&1dquo;嘻嘻嘻嘻。”
&1dquo;但是,”丁芳芳又道:&1dquo;顾关山,你毕竟是个没谈过恋爱的人,恋爱其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高中的那点喜欢有多脆弱,你们如果分手了我怕你——”
顾关山笑了起来,温和道:&1dquo;——丁芳芳,我知道。”
&1dquo;但是他让我安心。”顾关山酸涩地道:&1dquo;就是&he11ip;&he11ip;我觉得他给我安全感,他喜欢我,我觉得是这样的&he11ip;&he11ip;”
顾关山又喃喃道:&1dquo;&he11ip;&he11ip;他不一样,我有点想期待他看看。”
&1dquo;你知道我的人生过得有多糟糕。”顾关山沙哑地说:&1dquo;我今年十六,早些年承受能力不好,你还记得你初二的时候在我的本子上找到我写的遗书&he11ip;&he11ip;这些年好一些了,是因为我把自己关进了壳子里,对家庭也好,对爱情一点期望也不敢有了。”
&1dquo;我最悲观的时候想过&1squo;活到三十岁就去死算了’,反正没有人爱我,也没有人会无条件的原谅我,连我亲生的父母都&he11ip;&he11ip;”顾关山声音哽咽起来,颤抖道:&1dquo;但是我一直想要一个家,丁芳芳。当然了,家太奢侈,我能有个人无条件地爱我我就很幸福了。”
丁芳芳:&1dquo;&he11ip;&he11ip;所以,你觉得那个人是沈泽?”
顾关山忍着哭腔,嗯了一声。
&1dquo;沈泽&he11ip;&he11ip;”丁芳芳念了念名字,轻声道:&1dquo;顾关山,他确实,应该是喜欢你的。”
顾关山又破涕为笑道:&1dquo;我其实心态挺稳的,过去的这么多年我爹不疼娘不爱,在家里活得谨小慎微——我不也长得好好的么?放心,我知道高中的情侣很难走到最后,但我很确定,我这么坚强的人,回归单身也会过得很好。而且这不还八字没一撇呢么?”
丁芳芳也酸涩地笑了起来:&1dquo;是啊,八字没一撇呢。等等,说到这个,顾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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