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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静王微微一笑,说道:&1dquo;见世兄如此,想必已经是大有进益。”我笑了笑,说道:&1dquo;一个人读,却也没什么意思,所以今儿特又来上私塾。”北静王望着我,问道:&1dquo;老师是哪位,教得可好么?”我说道:&1dquo;是代儒老师,倒也细致,不过那些我都看过了,所以只当是重温习了一遍罢了。”
北静王哈哈一笑,手势一动,旁边便有人过来倒茶,北静王端了茶杯,小饮了一口,说道:&1dquo;世兄果然是进益了。”我谦虚说道:&1dquo;哪里哪里,还差得远呢。”北静王沉思了一阵,说道:&1dquo;其实,世兄若是觉得此处的私塾不好,不如去本王府上,上回也曾跟令尊说过,只因本王年少之时,家中长者颇为溺爱,未免失去管教,至于学问上面,更是疏忽了,世兄一表人才,想必家中老太太夫人们更是疼爱的很,所以曾言说让师兄你到本王府上,只因&he11ip;&he11ip;本王也是常常觉得无有进益,所以有意招揽了天下各处的大儒学者,每每聚在一起,高谈阔论,让人听了,耳目一,获益匪浅&he11ip;&he11ip;如今世兄虽然开窍,知道学问重要,碍于此地私塾到底是见识浅薄,要学也学不到什么,世兄若是不嫌弃,不如日后就去本王寒舍,同各方名士大儒谈谈说说,对学问上面,更有好处。”
我目瞪口呆,没想到居然不用我开口,这人自己就说了,便装出惊喜模样,问道:&1dquo;我先前也想着要去,怎奈父亲恐怕我生xing顽劣,万一冲撞了王爷,就大不好了,所以一直都按着没去。虽然王爷如今又说,怎奈,我&he11ip;&he11ip;只恨自己学问浅薄,恐怕位列众位老师当中,自惭形秽。”北静王摇头,说道:&1dquo;俗话说有志不在年高,就算如今的大儒之类,起初也不过是从少年时候过来的,谁不曾有过轻狂无知之时?——世兄只管来就是了,何必忌惮更多。”
他说的这话,实在动听极了。我点点头,认他是半个知己,就说道:&1dquo;承蒙王爷不弃,那我就放肆了。”北静王笑了笑,说道:&1dquo;那本王就恭候世兄了,得世兄这般人物,寒舍也增色不少。”
北静王爷本就是个杰出的人物,听说他文武全才,无所不能。没想到这样的人竟然也对我另眼相看。我不由地心头暗暗兴奋。放开心怀又同他聊了一会,我便想要回去告知贾政这个消息,想必他听了之后,必然高兴。正在想着告辞,北静王问道:&1dquo;那两个被带走的小学生,也是私塾里头的?”我这才想起来香怜玉爱,便说道:&1dquo;正是,我今儿是头天去,他们两个对我甚好,便一起出来喝一杯。”北静王微微一笑,说道:&1dquo;明白了。”我不知他为何会问这个,便说道:&1dquo;王爷,他们会很快回来么?”北静王说道:&1dquo;自然,是世兄的朋友,不会有事的。”
我才放了心,也不想回私塾了,正说着,听楼下有人问道:&1dquo;宝二爷在上头吗?”我听声音很熟,就站起身来,不料北静王伸手,又握住了我的手,我回头看他一眼,北静王说道:&1dquo;世兄何必着急,等他们上来便是了。”
我只好重坐了,北静王便说道:&1dquo;出去看看。”旁边站着的侍卫之一边大步出去,不一会功夫,回来说道:&1dquo;回王爷,是荣国府跟从宝二爷的小厮们寻来了。”
北静王点了点头,说道:&1dquo;跟他们说,宝二爷在此,让他们稍等片刻。”那人就出去了。
我看向北静王,问道:&1dquo;王爷,可还有事?若是无事,我便要回去,将明儿就去王爷私塾之事,告知父亲。”
北静王笑着说道:&1dquo;世兄何必着急,相逢不如偶遇,再说,世兄下午不是也要去私塾么,不如就此,让本王带世兄前去。”
我怔了怔,问道:&1dquo;这么快,这&he11ip;&he11ip;”北静王说道:&1dquo;坐言起行,世兄莫非还有别的事?”
我摇摇头,说道:&1dquo;倒是没有,只不过&he11ip;&he11ip;还想着对父亲大人说一声。”北静王便说道:&1dquo;那就叫个小厮回去告知不就成了,想必令尊是不会见怪的。”
我想,这倒也是,倘若知道我是去北静王府,贾政那老家伙,高兴还来不及,便答应了。北静王握着我的手不放,说道:&1dquo;出去说一声。”果然自有人出去说了。我瞧他办事也还利落,就是对我有点太亲近了,不过这样也好,我原本就打算着要同他亲近亲近,搞好关系,所谓皇亲国戚么,到处有的是人抱他们大腿,他们还懒得给呢,如今没想到他如此看重我,我心头暗慡,想到:也省了我一番力气。
当下便不再喝茶,北静王起了身,先前去衙门的一gan人等也回来了,略问了问,那些泼皮是收了监,我记挂香怜同玉爱,就问他们人如今怎样,侍卫们说他们两人已经回了私塾去了。我才放心。北静王含笑看我,说道:&1dquo;师兄请了。”手轻轻握着我的手腕,总比手拉手qiang多了,大家簇拥着,一起下了楼。
下楼之后,北静王说道:&1dquo;我乘轿子而来,世兄呢?”先前因为路短,我也只是步行过来的,马都扔在私塾那边,当下便说道:&1dquo;我命人去牵马来。”
北静王说道:&1dquo;何必如此麻烦,何况外面风大,恐怕chuī坏了,这轿子倒也宽敞,不如世兄就同我同乘一轿。”
我自来到古代,也没坐过轿子,除了马车,就是骑马,虽然起初还带有几分兴,想联系一番骑术,不过久而久之,只觉得胯-下酸痛,到底是有些不习惯,短程还可以容忍,长途的话怕要遭殃。我又不知去北静王府会多远,当下犹豫。
北静王见状,便说道:&1dquo;世兄还有何忌惮不成?”
我见他望着我,目光纯良,心头一热,想道:他对我如此之好,我自然要投桃报李,不能冷了他一片心。日后此人还是我的&1dquo;大树”,却是不可得罪的,务必要紧紧抓住。
当下便说道:&1dquo;只怕会叨扰到王爷。”
北静王哈哈一笑,说道:&1dquo;世兄说哪里话,真是见外。”说着,便仍旧拉了我的腕子,向前一步,先进了轿子内,我觑着那里面看了看,果然见是颇为宽敞,便也一笑,弯腰进去,坐在了北静王的旁边。
外面轿夫起身,轿子晃悠悠腾空而起,我有些坐不稳,只觉得如乘坐电梯刚刚启动那时一样,脑中略有点晕晕的,身子不由地向后一仰。正在此时,肩头却忽地多了一只手,轻轻地揽住了我,说道:&1dquo;世兄无恙否?”
我被北静王抱住肩头,一时微微赧颜,说道:&1dquo;无事,只是有点不习惯。往常都骑马骑惯了的。”
北静王一笑,仍旧拢了我的肩膀,说道:&1dquo;除了上阵,本王在京的时候,多数是乘轿子,虽则有点慢,只是免了那风chuī日晒,倒是安稳。”
第十六章
不可否认,乘轿子的确比骑马要舒服的多,不过坐得久了,就觉得有点憋闷。我忽地开始后悔自己先前一时冲动,幸亏北静王是个能言的,便同我讲述先前带兵的事迹,权当听小说联播了,还能联络感qíng,我又怕冷落他,就也不时配合问着,也还亏得现代时候读了点儿战争方面的书,譬如&1dquo;拿破仑传奇”之类的,咳&he11ip;&he11ip;总归异曲同工啦,于是一路倒也其乐融融。
一路上到了北静王府,轿子落地的瞬间我有种踏实的感觉,略松了口气,心底誓日后再不乘轿子了,风chuī日晒又如何,老子又不是去选世界小姐。
北静王弯腰出了轿子,说道:&1dquo;世兄,请。”我便同他进了王府,因见惯了大观园中的景致,因此这王府虽然气派,却也并不觉得惊讶,只是跟着北静王信步其中,听他一一指点,一直到了书房。
我以为贾政的书房已经很不错,如今见了北静王的书房,心想果然有比较才有鉴别,贾政那个在我眼里本算是大家级别,如今跟北静王的一比,简直寒酸小气,如狗窝一般。
可见北静王是个爱书之人,眼前这书房似乎是三间成就一间通房出去,两边尽是书柜,中间并有不少的桌椅板凳,有几个老学究摸样的坐在一起,似乎在高谈阔论什么,有面带皱纹年老的,有中年风度翩翩的。另外向内的书柜之间,另有些人三三两两在一起,有人拿着书,独自靠在一边上看,有人凑在一起,点着那书上的一处讨论,有人便袖着手空口而谈,&he11ip;&he11ip;看起来倒是热闹,便好像是个古代的图书馆一般。
我看得啧啧称奇,忍不住露出惊讶神色,点头赞赏。北静王说道:&1dquo;世兄,不知本王这书房可还入眼?”我频频点头,说道:&1dquo;不错,不错,王爷这书房是极好的!”这一刻,那几个饱学之士已经看到了北静王来到,一个个将手中的书本放下,高谈的也停了声音,在书柜间逡巡的也走出来,足足有几十个人,都聚拢来,向着北静王行礼,说道:&1dquo;参见王爷。”
北静王说道:&1dquo;各位请免礼。”众人才起了身。北静王便说道:&1dquo;给众位引见&he11ip;&he11ip;这是是荣国府的宝玉宝二爷,以后便同各位在一起切磋学问。他是后生,大家多多提点。”
众人听了,便齐齐看我。有人便说道:&1dquo;宝二爷器宇非凡,必定是可造之材啊。”又有人说道:&1dquo;听闻前些日子贵妃省亲,那建成的省亲别墅,内里无数的对联题词,都是宝二爷手,的确是不凡,老朽也隐约耳闻。”有人说道:&1dquo;没想到今日能得见宝二爷,真是三生有幸。”
耳畔一片声响,我便谦虚,认真说道:&1dquo;先前那不过是小子信口胡诌的,上不了台面,让各位见笑了,小子才疏学浅,得王爷引见各位,顿时有见名师之感,日后还请大家多多提点才是。”又行了个礼。
北静王一笑,说道:&1dquo;大家也不必再这里站着说话,就入内坐了,慢慢地再探讨。”
一gan人等便进了里面,北静王在上座主位,便让我坐在他的身边,周围几个名士大儒,有僮儿就捧上茶点果品之类,放在桌上。也没有人问我读过什么书,便空口谈开,我坐在北静王旁边,不敢丝毫分神,竖起耳朵,抖擞jīng神听着,只觉得他们个个口灿莲花,说的都是妙语,比贾代儒说的那些要深奥的多,而且并不拘泥某一本书,常常上面说着四书,下面就飞到史记&he11ip;&he11ip;引经据典,毫不停顿,一个刚滔滔不绝的没有说完,另一个立刻截断他,继续表自己高见。
我来不及cha嘴,在脑中拼命记忆,一席话听下来,只恨脑子不够用,又想:假如能有个录音机或者摄像机的话就好了,可以录下来,日后慢慢地复习。
我听得入神,一动不动,目瞪口呆之际,旁边有人拉了拉我,我还没有察觉,只是继续怔怔地听,那人又拉了拉我,随即,有个声音在耳畔说:&1dquo;世兄,听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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