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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韦胜利问今天上班如何。钱芳丽说感觉不错，有些生疏，但很快就熟悉回来了。钱芳丽感慨道：“真不晓得滕晓敏还有如此能耐，她带着我去相关的科室办理手续，全都一路绿灯，没听到有半句常见的借口或要‘问领导’这样的说辞。”老韦边开车边说：“他们民营的，就像之前我待过的东湖医院，都是一样注重办事效率的！”钱芳丽说：“也许吧，但我就是感觉滕晓敏在新湖有些不一般！”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感觉没多久就到了西街府邸。一进家门，钱芳丽便打了个哈欠，边换鞋边说道：“一年多时间不上班，今天这样站一会就觉得腰酸背痛腿麻，不服老还真不行！”老韦说：“才第一天哩，吃不消的话，可不能勉强硬撑！”

“适应个几天就好了！”说罢，钱芳丽趿着拖鞋去了卫生间，出来换过外套，说道：“总比在家胡乱忙碌要好！原以为退休在家，要空闲的很嘞，熟不知整天两头跑，连自己都不知道该些忙什么。昨天刚做过卫生，我看还好，等下洗洗早点躺下！”

韦胜利洗过手也换上家居服，往沙上一坐，开始翻起电视频道。

钱芳丽淋浴出来还在卫生间，听见手机微信响起，叫老韦看一下是谁。老韦看过说是建设，接了过来。建设一开口就问：“我妈呢？”老韦说：“在洗澡呢！都好吧，定在什么时候回来？”

小韦没有回答老韦的问话，只说：“问一下我妈好了没有。”

“有什么事，跟爸爸讲也是一样的。”老韦说。

钱芳丽穿着睡衣裙出来问道：“什么事？”

韦胜利站起身将手机递给芳丽说：“儿子有事要跟你讲。我回避，洗澡去！”说罢真的去了卫生间，很快就传来冲淋水声。

钱芳丽接过手机说：“有什么事，说吧！”

“妈，……小童怀孕了！”建设的声音显然有些焦急，“她爸妈已回处州老家，要我带她回国堕胎。”

“怀孕有什么好紧张的？堕胎是小童的意思还是她妈妈的意思？怀孕有多少时间了？”虽然问的平静，但钱芳丽的心也随之提了起来，新西兰是不允许堕胎的，建设说要带她回国堕胎，如果小童愿意和建设在一起，还需要堕胎吗？

“具体多少时间不清楚，医生说有十一周了。”建设说，“小童很害怕，要我负责。”

“要你负责？怎么个负责？是不是同意结婚了？”

“不是！要我带她回国堕胎！她爸妈说……”

“小童在旁边吗？回国堕胎她爸妈同意吗？”芳丽提高了嗓门。

“上次建设回去不是说已经分开了吗，怎么确定是建设呢！”老韦裹着浴巾站在卫生间门口说道。

芳丽跟着问道：“上次回去，你不是说和她已经分开了吗，怎么还有这回事的？！”

“我刚刚去外面扔垃圾，小童在房间。”建设有些不耐烦地说，“你们问那么多干嘛啊！我把房子退了住哪去？她爸妈前阵子刚好回国，小童说可以在她这里暂时住一两个月，承担一点房租，比外面便宜……”

韦胜利走近说道：“别说了！他爸妈同意，小童自己同意，你就带她回东州处理。”

“你爸说，小童爸妈同意，她自己同意，你就带她回东州处理。”芳丽说，“你听到吗？要他们全家同意！”

“她妈妈说，还要养好身子呢！”建设道，“她爸妈不想小童回处州老家坐月子。”

芳丽说：“我明白了！手术后，我会把她的身子养好让她回去的！”

“我要进去了，不说了！”建设说，“我看好航班再告诉你们！”

钱芳丽握着手机疲软地瘫在沙上。韦胜利问：“你没事吧？”钱芳丽反问：“你洗过澡啦？别着凉了，没事也找个事来凑热闹！”老韦说：“洗一半，听你声音有些不对劲，才跑出来的。”说着又进了卫生间去。

“三十岁了，女朋友要堕胎，怎么说呢？还不算是女朋友！”钱芳丽自言自语道，“咳，都不能说！那，去哪家妇产科呢？”她两眼呆呆地看着前面，脑子里一会是东湖新湖一会是省妇保省人医，一会又是东大一医二医市一市二，脑子里像个搅拌机不停地翻转着各家医院。

“还说我哩，你自己这样睡去就不怕着凉了？”韦胜利将一块毯子盖在芳丽身上，“干嘛不去床上？看你两眼翻白的！”

“去，去睡觉！”芳丽抓着毯子站起身道，“你说去哪家好？”

“我刚才也在想去哪家好，找个熟悉的又不会话多的。当然医院牌子也重要，否则小童父母会不同意。”老韦搂着芳丽的胳膊说，“你看你身上冰凉的，先睡觉！在东州呢，还怕没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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