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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顶着潮热的雨滴离开，随着列车的行进，天空越来越清澈，湿润的雨雾散去。

  清朗的天气并没有让他的心情更加明朗。

  小小的工作室不像温灼家里那么宽敞，也不像那里是只属于两个人的空间。在家里，他可以随意地跟温灼开玩笑，偶尔顶嘴，懒洋洋地躺在沙上。

  但是这里不行，他不得不置身于各种意味的目光下。

  越来越多的人走进工作室，白缘缘带过来的工作人员，代大叔偶尔也来一趟。

  他没想到的是有那么多孩子对制陶感兴，附近一些放暑假的学生都凑热闹似的过来了，尤其以女生居多，说要拜他为师，林蕴青有些哭笑不得。

  “走走走，你们把光都挡住了。”丁辕起身挥手赶着围在一旁的小孩，他顶着寸头，人高马大的，穿着宽松的T恤，脸上还贴着一个创可贴，看着不像陶艺工作者，倒像一个刚从球场下来的学生。

  但丁辕是工作室唯二的学徒，也是傅年的师弟。他有基础，林蕴青教起来比较容易。

  其他闹哄哄地跑过来说要拜师的，每个之前都没接触过正儿八经的陶艺，工作室考虑到目前工作需要，还不打算收这类学徒。

  虽然说不收，但这些中学的甚至大学的学生还是几乎天天跑过来围观。

  “你把门关上不就行了。”温灼在电话的另一端说道，语气不大好。

  “不能啊，工作室就是为了更方便宣传林氏陶，哪能大白天就关门，代大叔看到大家那么感兴，他很高兴呢。”林蕴青一边收拾着手边的工具一边说道。

  到了傍晚，在傅年的威严下，挤在工作室的一堆人才纷纷散去。

  丁辕是本地人，家离工作室不远，所以他每天到点就会回家。

  傅年和另一个学徒枫枫则住在附近的酒店。

  原本计划两人跟林蕴青一起住在工作室上面的房间，工作室在一栋两层的小楼，二楼是两房一厅的生活区，傅年和林蕴青住一间，枫枫是女生，所以她自己住一间。

  但6才不愧名中带“财”，得知几位艺术家如此委屈之后，大手一挥，直接让傅年和枫枫住到当地的酒店，该酒店是6家开的连锁品牌之一。

  “开视频。”通话另一端的温灼冷不丁地开口吩咐。

  “怎么了？”林蕴青不解。

  “我作为甲方还不能监督你的工作吗？”

  “下班时间了，温总。”林蕴青虽然这么说，但还是点开了视频通话。

  温灼在他将摄像头从前置切向后置的瞬间，还是看到了林蕴青，也许是因为工作耽搁，林蕴青的头比离开夏城的时候长了一些，柔柔顺顺地贴在颈侧，额前的碎被他用夹子夹了起来，露出好看的五官。

  大概也就林蕴青不知道，整天围在工作室的那群人，不是来拜师学艺的，也不是来看人制陶的，而是来看人的，看的是林蕴青。

  一想到这点，温灼心里莫名地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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