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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雪衣策马前往,才觉那是个白衣男子,半身已经浸在水中,以脸朝下的姿势于乱石浅滩中磕磕碰碰地顺流而下,手臂还在微微摆动,不知是水流作用还是在挣扎。
杜雪衣旋即勒马,跌跌撞撞地落地。
她这银刀门门主为人豪爽讲义气众所周知,自负绝世武功,救人成瘾,酷爱路见不平,故而死心塌地的追随者众多,银刀门也在她手下展壮大,成为江南地区甚至整个大嘉朝最大的门派。
反正这河滩不深也不急,顺手的事。杜雪衣一刻也未曾犹豫,连红色婚鞋都没脱,直接下了水。
这水出乎意料的浅,刚刚淹没膝盖。
这么浅的水滩也能溺水?
想到此处,杜雪衣暗道不妙,奈何此刻的她已无暇顾及——看似平静的浅滩,因为失去了触觉,完全无法判断河底的情况,杜雪衣还没趟到河中央,就已经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
终于,杜雪衣抓到了那人的手臂,费了好大功夫才将他跌跌撞撞拖上了岸。待到上岸时,杜雪衣浑身湿透,艳衣早已破烂不堪满是泥泞。而男子更甚,杜雪衣在拖动时没能把握好力道,时而脱手,时而用力过猛,男子早已在无数次人仰马翻后被撞得满身是伤。
值得高兴的是,救起的是一个美貌少年郎,算是捡回了一条年轻的生命。遗憾的是,少年没了呼吸。
杜雪衣半蹲于少年身旁,将身前碍事的湿撩到背后,轻车熟路解开少年衣领,双掌重叠往心脏处压下。
重复几次后,少年毫无起色。
定是失去触觉,力道不够。不到半日,杜雪衣已经吃了失去触觉的无数亏了,她当即领悟到问题所在。只见她深吸一口气,猛地双手用力往下按,这一下近乎竭尽此具羸弱身体的所有力量。
两尺高的水柱应声从少年的口中喷出,他挂着水珠的长睫毛颤了颤,登时咳嗽不止,甚至还呕了些酸臭的东西来。
“糟了,力用大了。”杜雪衣赶紧扶起少年的上半身,用自己还不太习惯的小巧柔弱的右手帮他拍拍后背。终于少年安静下来,这次呼吸缓慢而平稳,应是睡着了。
忙活了半个时辰的杜雪衣也得以松了口气,靠在男子身旁的大石头上直喘气。
“小伙子,你是我救的第三百四十七个落水者,也是最难的一次,这次可得让你怎么报答下我才好。”杜雪衣朝熟睡的少年苦笑,“看来以后不能像以前一样,想都别想就路见不平喽。”
杜雪衣打小水性极好,此等场景在之前的三百四十六次救落水者的情境中,根本算不上什么,但却比任何一次都波折。
忽的,杜雪衣眼角瞥到一块金色吊牌从少年怀中滑落。
“哎,真位老祖宗。”杜雪衣无奈的叹了一声,拖着好不容易得以暂歇的沉重身躯帮他捡起,正想放回少年怀中时,她的手蓦地顿住。
“玄度。。。。。。”杜雪衣全身都僵住了,眼睛死死盯着吊牌上刻的俊秀小篆。
玄度,余玄度。。。。。。
合着自己好不容易逃婚成功,谁曾想半路上顺手救了个人竟是自己的傻子未婚夫。
难得杜雪衣有点后悔救人了。
“你好啊,余玄度!”杜雪衣气极反笑,朝着面前正昏迷不醒的少年无奈打道,“我是刚逃了婚的你的未婚妻林。。。。。。呵。。。。。。我也不知道我叫林什么。。。。。”
眼不见为净,杜雪衣万分嫌弃的将吊牌塞回余玄度的衣领。
全身湿透外加寒冷,虽未能通过触觉感受到,但生病不可避免,甚至失去感觉这层防御机制,反而更容易生病。杜雪衣浑身无力,只得靠着身后不知道冷或热,硬或软的石头,这种未知的感觉让她很没安全感,但她太累了。
她眼皮渐沉,头痛欲裂,已有些恍惚,隔着眼前脸色苍白如纸的少年,并不算宽敞的河面波光粼粼,将银河与弯月尽收其中,也倒映出另一个牛郎织女相会的场景。她觉得自己似乎在烧,恍惚中她脑中回忆起遥远的某个夜晚——也是如此这般的月夜,也是如此这般的河边,那晚自己喜欢上了李征鸿。
那时她只身前往冀州偷情报,艰难得手后跳河逃生,正当她准备按计划潜入更深的河道逃脱时,她隐约听到岸上一人纵身入水,继而飞下沉拽着她的双脚拼命往上拖,力道之大甩都甩不掉。
杜雪衣怒不可遏,转身便在水中与那人打了一架——准确来说,是杜雪衣在水里单方面揍了对方一顿。幸而在那人快被揍死之前,她终于凭借微弱的月光认出,那人是仅有几面之缘的李征鸿。
杜雪衣急忙住手,也管不得危险,火把快被淹死的李征鸿拉回岸上。
“你找死吗?”上岸后杜雪衣喝道,彼时在岸上埋伏已久的敌人已将二人团团围住,“你看,这下可逃不掉了。”
“我见你跌入河中,以为。。。。。。”李征鸿全身湿漉漉的,有些手足无措。
“你这是救人还是害人哪。”杜雪衣也无暇管他,扫了一眼周围,脑中已经很快分析清楚了状况。只见她神色渐转狠戾,抹了把脸上的水珠,“算了,躲我身后,找到空子就赶紧走。”
“不。。。。。。”杜雪衣双刀已出鞘,隐约好像听到一个字,继而一把重剑护在她身后。
打架的场面杜雪衣生平经历过太多,细节也没记得太清楚,只能想起自己和李征鸿第一次并肩战斗,似乎一攻一守还挺默契。要知道要与杜雪衣一起揍人,不拖后腿就已经能算是江湖一流水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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