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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方导的导演能力同样闻名的，是他的怕死和怕老婆。

  虽然江勉好心地没把自己看到的红衣女鬼和方明海说，但娱乐圈里本身就有不少人信牛鬼蛇神，很明显曾经也有人和方导说过那么几件事。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方导一个人就已经办完了调查、害怕、给妻女打电话打电话、害怕、给剧组所有人算片酬算工资、害怕、给熟人打电话要综艺名额、继续害怕了一晚上。

  其实按照方明海的安排，江勉和唐行砚昨天晚上就应该离开的，但说是要出去送送他们的方导握着唐行砚的手，眼中闪动着泪花，手抖得跟筛糠似的。

  后背仅仅擦伤却被裹成了粽子一般的唐行砚蹙了下眉，最终还是没熬过方明海眼中的挽留。

  虽然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秃顶大叔并没有让人心生怜悯的本事，但唐行砚到底和方明海相熟了好几年，没有一遇到事就把人丢下的道理。

  而今，方明海拉着于舟的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于助，我昨晚吓死了啊，那么粗的钢筋，他妈的从中间被抓断，我生在红旗下长在社会主义大家庭中，之前听别人说些怪力乱神的事情都是笑笑就过，哪知道还真有这种事……”

  方明海拿纸巾擤了下鼻涕，“还好小江小唐小卢和小冯还有小王小李小陈都是懂事的小孩，特别是你们家小江，昨天非要陪我，小唐都让他先下山了他也不愿意。”

  “非要陪着我，哎，年纪小的孩子就是懂事。”

  唐行砚在后面嗤笑了一声，“他陪你？”

  江勉昨天晚上是担心他才留下来的。

  方明海还以为唐行砚在吃醋提醒自己他也留下来了，随口夸道，“你也在，你也懂事。”

  昨天晚上真的只是想留下来照顾唐行砚的江勉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侧眸盯着唐行砚看。

  他看唐行砚的目光非常认真，认真到唐行砚不经意和江勉对上时都愣了一下。

  “……怎么这么看我？”唐行砚哑然失笑。

  江勉平时看人的目光都会干干净净的，这小孩总有种万物都不放在心上的豁然和仁慈，唐行砚也说不好那到底是什么感觉。

  但现在，江勉眼底明显是有了他的身影。

  江勉用脚尖踢了两下地面，让箱子滚到了唐行砚身边，小小声，“谢谢你昨天晚上救我。”

  昨天晚上，江勉扑到唐行砚身上，是因为自知自己是妖族，不会被木梁和钢筋砸死。要不是因为妖管所的规定和妖族本身最好不要参与人间事务两项的限制，江勉甚至会去和红衣女鬼干一架。

  但唐行砚不是，他是因为想要保护江勉才翻身护住他的。

  江勉知道人类有多脆弱，但那个时候的唐行砚还是选择保护了他。

  ……唐行砚好好啊。

  江勉根本不知道他现在的眼神又多软，软得唐某人在被盯了三秒以后实在是没忍住伸手摸了下江勉的猫猫头。

  “是你先保护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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