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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川远：“……”

草。

三元烧烤的卫生间在店后面的一条小巷子里，空间略微逼仄。此刻，楚修原靠在墙壁上，头痛欲裂，他就感觉脑子里似乎被强行装进了一块小石头，偏偏那石头还不老实，在脑袋里晃啊晃的。

额间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被头顶上的灯光一照，显得尤其的明显。

铁锈味还在肆无忌惮地侵蚀着每一寸空气，楚修原只觉得窒息、腿软，只好仰头大口喘息。以前闻到别人这种难闻的信息素味道，他最多只是感觉难闻，嗅觉上有些不适，但这次确是从心里觉得难受，胸口很闷，脑袋有点沉。

a1pha天生就具有攻击性和好战性，尤其是当看到同为a1pha的其他人受制于自己时，内心的好战因子就愈的浓烈了。此刻，黑框男生看到楚修原这副模样，条件反射地以为是自己的信息素让对方臣服，心中大快。

“哼，”黑框男生冷笑一声，“你看看你，信息素被我压制得死死的，考试成绩怎么可能比我高？”

楚修原只能听到对方零零散散的字，却也还是被对方的逻辑给气笑了，而此刻，他的笑，于黑框男生而言，就是一种无言的讥讽。

黑框男生把楚修原的笑脑补成了胜利者对弱者的蔑视，怒气从胸口卷起，蚕食着他可怜的自尊心。

“偷来的分数，有什么值得你高兴的？”他朝楚修原怒吼，催动着腺体不断地往外喷薄信息素。

楚修原一阵眩晕，腿软得快要膝盖着地之时，突然，一股雨后森林地清味道，混杂着青草的清香、木质的淳香、泥土的芬芳，迅驱散了空气中难闻作呕的铁锈味，抚平了楚修原的心悸，他找回了自己的呼吸，双目和灵台也瞬间清明了许多。

他缓缓睁开了眼睛，便看到6星燎就站在前面的那盏灯下，少年腿长胳膊长，不怎么规整的校服套在身上，充满了无限的青春感。灯光给他打下了一层淡淡的暖色，把那副颇为侵略性的五官给柔化了不少。

多少年后，每当楚修原想起这副画面时，都会心动不已。

6星燎朝楚修原走去，将人扶起，这才转身朝黑框男生看去，他耳力好，方才一路小跑过来的时候，已经听到了一些两人之间的对话，再加上自己的推测，已经把事情的原委给了解得七七八八了。

6星燎人狠话不多，直接一上来就催动着腺体释放信息素，雨后森林的味道不仅带着清和淳香，更带着肆无忌惮的霸道和掠夺感，蚕食着每一寸空气。

雨后森林的信息素压迫感十足，楚修原眼睁睁地看着方才在自己面前不可一世的黑框男生表情陡然一变，额间冒出大颗的汗珠，急急往后退了两步，现在换成他靠在墙壁上，大口地喘着气。

黑框男生的脸色非常不好，眉头都快拧成一个疙瘩了，他双手撑在膝盖上，背部弓着，汗珠就顺着脸颊直接滴在了地上，楚修原就感觉对方的背上似乎被一座看不见的大山给压着了，而且那座山似乎越来越重。

因为他能清楚地看出对方的膝盖越压越弯，黑框男生在拼着最后一口气不让自己跪下。

可6星燎没想这么轻易放过他，依然在无休止地释放信息素，但听到传来“扑”的一声，黑框男生在6星燎信息素的压制下，不得已跪在了地上，最后直接趴在了地上，相当的不体面。

与此同时，小巷子外，在烧烤店吃烤串的同学们，不淡定了，尤其是那些omega们，被a1pha的信息素给勾得脸红扑扑的，有好几个已经微喘了。

“草了，”马川远神色一变，随手拍了拍旁边的人，“你们闻到了吗？这是6爷的信息素吧？”

被拍的那个人是班长肖扬，偏偏是第二性别为平平无奇的beta，他一脸无辜地看着马川远：“体委，我是个beta啊！”

Bata没有可以闻到信息素的受体，不论是香甜的omega信息素，还是霸道冷酷的a1pha信息素，他们都闻不到。

马川远愣了愣，随后叫上了几个班里的a1pha，循着6星燎信息素的味儿，直奔而去。a1pha之间信息素天生会互相排斥和牵引，是故几个a1pha最终也没忍住释放出了自己的信息素。

楚修原闻到了空气中陌生的味道，头疼感再次袭来，他顺着墙壁，慢慢地滑下，拧着眉低头不语。6星燎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看向六班的同学，低声喝道：“收起你们的信息素。”

楚修原头疼间，忍不住想着，我为什么就独独对6星燎的信息素不排斥呢？既然能闻到信息素的味道，那么我究竟是a1pha，还是omega呢？

第8章

老钱赶到警察局的时候，六班和一班的学生们正被警察叔叔给训话，警察叔叔许是到了一定的年纪，有点啰嗦，一件事情翻来覆去地讲着，偏偏这群少年又不敢回嘴。

刚刚一班的一位憨憨就顶了句“怎么这么喜欢哔哔哔”，就被警察叔叔罚去写检讨五千字，一个字都不能少。吓得这群孩子安静如鸡，耷拉着脑袋，活像被霜打的茄子。五千字啊，高考作文也就要求八百字呢，而且每次都跟便秘一样才挤出这么些个字来。这要是写个检讨，整个人都得没了。

见老钱来了，六班的学生们才活泛了起来，一个个地抻着脖子用热情热切的眼神看着他，就差挥舞起激动的双手了，像是解放区的人民盼来了解放。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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