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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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定定望着那人,唇角抑制不住上扬,然而却没能弯起弧度,她手触唇角,想要露出笑容,却不查早已泪如泉涌。她大声呼喊“兄长”,声音没入喧嚣中,丝毫未起波澜,只能眼睁睁看着队伍渐行渐远。而人群亦向前蜂拥相随,那人便也慢慢看不见了。她坐屋脊又哭又笑,过了很久才慢慢恢复平静。
状元郎是她的兄长魏储依,阔别七载,她终于又见到了昼思夜想之人…
进士要去尚书省的曲江亭宴会,十七一路问寻至尚书省,此时人海已慢慢散去,她独站道旁,侧耳听高墙内的丝竹之音。时有人语传来,她仔细分辨兄长声音,未果,索性坐石上等待。足足两个时辰,街巷已燃灯火,终于有人络绎而出,她借火光辨认,没有见到要寻之人,又过许久,有三人同行而出,一齐向西行去。她远远跟在其后,痴痴望向其中一道背影,直到走出长街,走上石桥,三人拱手作别,有两人向一方行去,而余下那人并未离开,孤零零踱到桥上,手扶凭栏望远方河水,一时长叹一声,声音里尽是寂寥沧桑。
她呆呆望着他,泪水夺眶而出,思念终得补偿,再难自控,猛然冲上石桥,不管不顾扑向前。
那人听见脚步声已然要转身,才将将转过来,便被一道力道扑撞,腰背直抵栏杆,硌得生疼。而来者一把环住他,头抵他肩,肩膀耸动,竟是啜泣不停。
他被唬一跳,一时不知当如何反应。
先时还有人与他玩笑,说他是百年来第一个这样年轻的状元郎,指不定多少女子投怀送抱。他闻言不过一笑了之,谁料眼下竟然当真遇到这种事,竟不知当如何处置。他本想推开她,只是莫名心跳如鼓,身前之人他甚是亲切,有种难以名状的熟悉感,叫他心头涌起一阵酸涩,竟不知不觉红了眼眶。
十七泣不成声,喃喃唤他“兄。”一声一声,道尽相思之苦。
他终于听清,愣了下,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她,“十七?”
回应他的是越来越紧的手臂,与难以抑制的低泣之声。
他缓缓抬手,颤抖着环住她背,脸向下移到她间,喃喃唤道:“十七,十七,十七…”
十七无语凝噎,只紧紧抱着他,半晌才抬起半身,仰头看他,满面泪痕,“是我,兄,哥哥,我是十七。”
他早已泪眼朦胧,等不及擦拭,抬起双臂紧紧拥她入怀,任泪水顺颊而下。
桥下流水似有一时停滞,万物俱籁,唯有耳畔啜泣之声。
一别七载终于团聚,他还没看清她的脸。待稍情绪有缓和,魏储依轻拍拍她背,分开来仔细看她,她年二八,已从那个小小姑娘长成个大姑娘,而这期间的变化,他没有参与也未亲眼见证,怎能不叫人惋惜。
十七也抬目看他,七年风雨,由少及长,二人都已不复当年模样。
桥头官灯明亮,二人傻了一般久久注视对方,不知过了多久,十七小声叫了一声“哥哥”,魏储依回应一声,再紧紧抱住她。他泪难自抑,哽咽唤她十七,臂膊力道极大,似要把人定在身上再也不要分别。
夜已深,桥上不是说话之地,魏储依拍拍她肩,说道:“走,回家去。”
十七抹去眼泪,笑着点头说好。她手冷冰冰地,他便双手拢住替她焐热,口上说道:“手怎还那样冷。”
十七反握住他手,只觉手里都是骨头,方才抱着他也觉瘦骨嶙峋,心头泛起苦涩,看着他又有泪意,“哥哥怎还这样消瘦。”
魏储依拉她手走下桥,语调终于轻缓,“往后便好了,哥哥和十七一起把丢掉的补回来。”
魏家宅邸是一座四合小院,京中寸土寸金,他方被赦下,身无分文,自买不起屋舍。这座宅邸是皇帝为那次案件,所牵连的冤屈者赐金买下的。
魏储依一手提行灯,一手拉着她,带她一一看过小院每个角落。他欢喜异常,面上沉静,然心绪激越难以平复,似乎只能以这种方式让她感知他的心情。
本来打算事情一了便回上阳寻她,无论如何也未想到今日就能与她相见,他不知如何排解激动情绪,便如幼时那般走到哪里把她带在身旁。一时回到正堂入座,他一并点燃几只灯烛,又仔细端详她,忍不住抬手抚她脸颊,“十七已经长大,就快让人认不出了。”他心里酸涩又感慨,她变化很大,只眼角眉梢尚有点幼时影子,完全已是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十七视线亦不曾离开他,今日进士游街,她一眼便认出她的兄长,昔日少年已经长成青年,模样却未曾太多变化,身形还是那样修直高大,面容还是那般俊朗出尘,尤其是那双眸,深邃清亮,与少时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形容太过瘦削,且面色苍白憔悴了些。刻在骨子里的人,即便那时她还小,即便过了这些年没见,她仍一眼就能认得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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