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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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食祭祖,老者看家少者行。
清晨天尚未亮,城门大开,等候良久的车马一涌而出,在主道尽头散向四面八方。
魏家去上阳城一行三人,因路途遥远,“红衣”与“黑裳”同驾辕中。肖燕驾车,从四散的各路车马中脱颖而出,一路向东北方向疾行。
车中,十七坐在魏储依对面,掀开车幔向外看一闪而逝的草木。风吹过面庞,尚带些许凉意,她闭眼感受风脚,忽闻身旁压抑的咳声,连忙盖上幔帘,转身看他问道:“哥哥可还好么?”
魏储依摆摆手道无妨,“喝点水便好了。”
十七给他斟水,察觉杯盏冰手,便吹燃几炉,又在壶中添了饮水,“要等一等,哥哥先靠一会罢。”
魏储依看她忙碌,点了点头,“你也歇一歇。”他两臂交于胸前,倚壁闭目养神,眼下青影较昨日略有缓和,面上疲色仍重。
十七看着他,不知想起甚么,别过眼,未几,又看向他,目光渐渐凝重。
魏储依睁开眼。斜侧里,她正垂头抚弄腰间旋带,露出半张光洁无瑕的脸,神情温顺柔和一如幼时。他盯看半晌,见她抬眸望来,正与他视线相撞,他默了默,偏过脸颊,“今日起的早,还有许多路程,不妨先睡一会…”
正说着话,车轮压过石砺,车身猛然一震,人身随之歪斜。十七下意识伸手捞他,手不偏不倚握住他的手,感觉到他僵滞了一瞬,并未反握她,而是趁扶几炉时,换了个方向,绕开了她的手。
她抿抿唇角,稍微整理一番,接上他方才的话茬,“我不累,哥哥睡罢。”顺手脱下自己外袍盖在他身上,见他似乎向后躲了下,她扯扯嘴角,笑无笑意,反而冷冰冰地僵了脸色。一时她屈身退到车辕,向外扬声道:“肖燕,你进来歇会,换我赶车。”
魏储依唤她“十七”,她四肢僵硬,浑然未闻,只顾向外挪。及近幔帘,又开口唤肖燕。
肖燕难得出城,此行于他而言是为游赏。他心情颇好,闻言高声回应,“不急。”车赶得晃晃悠悠,仍自哼起小曲,“才赶多一会,还不累,你先歇着,待出兆安界再换你。”
魏储依又要唤她,她已掀开车幔出去了,随后传来她与肖燕说话声。一会肖燕进来,笑嘻嘻挠挠头,“还是十七赶得稳,一出官道,路途多砂石,我便赶不好了。”
白日行路,夜晚到客舍投宿。今日初初奔波,人马皆有不适,入宿早些,饭后,天仍有明色。明明离寒食节还有十几日,店里小伙计已忙起插柳,半大的少年,不知从哪抱来几束柳枝,踩在梯上往门框插。翠枝嫩芽,给掉了色的旧门,添上几抹碧色。
十七站在窗下低着头呆。那小伙计毛手毛脚,一脚踏空要从梯上滚落,她猛然回神,一个箭步上前,以肩背接下木梯,稳稳定住梯脚。小伙计尖叫还未喊完,睁眼见有惊无险,连拍胸口后怕无穷,口中呼道:“好险,好险。”
小伙计是店家掌柜独子,掌柜早闻声跑来,一面叱责他粗心大意,一面拉他上下前后仔细查看,见当真无事,放下心来,拉他向十七拜谢,“这么高摔下去,不残也得伤,老朽就这一个命根子,姑娘这是救了我全家…”边说边要跪拜,十七忍下痛楚再三推辞,掌柜见状只能作罢,稍晚叫其他伙计备下宵夜,直送到十七房中。
麻饼,各色糕点,乳粥,桃花酒…食案上摆得满满当当。十七推却不过,只好收下掌柜心意。她端去魏储依与肖燕房中,肖燕在窗前摆弄木弓,魏储依正坐榻上看书,听见开门声二人齐齐看了过来。
十七止住脚步,退回去,敲了敲门,才又进来。
肖燕哈哈大笑,“十七你这是做甚么?”
十七没有抬头,“掌柜做了些点心…”
肖燕立即跑过来接了食案,“我来。”
魏储依则垂了垂眸,放下书,起身走向她,“面色不好,是身子不舒服?”
十七眼皮一跳,摇头道无事。魏储依看她一眼点点头,他没甚么胃口,只坐近一些饮茶。肖燕与十七对坐,给她绘声绘色讲述在驿馆所见趣闻。十七兴致缺缺,随意应上几句,食物都留给他,自己起身在房中闲散。
客房还算宽敞,左右各有两张床榻,一张榻前小几摆放书卷,是魏储依方才翻阅的那本。书卷分半趴扣,应是正读到的那页,如此做上记号。
十七拿起书就那页阅览,起先还能听到肖燕高亢的声音,再后来室中静了下来,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面渐无血色,拿书的手也在颤抖,想扔掉书卷,那书却像粘在手上一般,跟着手指一起打颤。就在难以自控时,手上一轻,书被拿开,颤抖也停止了。她慢慢转过头,唇张了张,许久只呼出一个音,“哥哥…”
魏储依站在她身侧,触手可碰的距离,虽然他面色淡漠,她却感受到一股力量,让她从方才的恐惧中脱离,慢慢回到真实。
此时肖燕已不知踪影,室中只有她和魏储依。
她闭了闭眼,勉强说道:“齐襄公与…”难以说下去,于是止了下来。
魏储依收起书卷,垂眸替她说完整,“齐襄公与文姜,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
十七面色更加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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