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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蘭芝又是一陣誇耀,還不忘留他吃晚飯:「反正明天都要開學了,今晚吃頓飯沒什麼,你記得和你爸說一聲。」
提誰來誰,秦崢剛要開口,手機響了。他拿出來看,來電人正是秦昊松。
這個人永遠在秦崢興致盎然的時候來掃興,短暫的相聚就這樣結束了。
白一寧跟著秦崢走到玄關,低聲說:「我去送送他。」
隨著這扇門緊閉起來的,還有韓芳凝重的神色。她分明看到了,白一寧脖子上的淤紅的血痕,一點粉一點紅又有一點紫。
秦昊松傍晚回到家裡,看到秦崢不在,頓時火冒三丈,這些天都在為他的事焦頭爛額,秦崢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還能心大地出去玩兒。
秦崢剛進屋,要是還沒來得及放,秦昊松地呵斥聲就迴蕩在房間裡。
「不知道明天開學嗎?東西收拾好了?長大一歲,毫無長進,只知道玩,你玩能玩出前程來?看看大學這半年你到底幹了些什麼好事,酒吧打人還得我給你善後,不是翅膀硬了,可以飛了嗎?飛一個我看看啊!」
秦昊松教訓秦崢的時候最愛用一連串的問句,讓秦崢自我反省。
秦崢在他口中,永遠一無是處。高中考得好是他有先見之明,把他送到了全國十佳的私立學校,考得不好就是秦崢不學無術,荒廢學業。
秦崢換好拖鞋,臉上看不出情緒,去客廳見秦昊松,坐在沙發上,徑直拿起茶杯添水,也給秦昊松的空杯里填滿了茶水了。
這套動作倒是讓秦昊松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只是一臉嚴肅地困惑地等著對方接下來的行動。
但秦崢只是身體前傾坐著喝水,沒有任何話語。父子倆在靜默中僵持了一小會兒,秦昊松率先開口說:「上去收拾東西,明天一早讓你田叔送你去學校。」
秦崢十分聽話的「嗯」了一聲,喝完最後一杯水,起身上樓。
自從那頓飯後,秦昊松對秦崢的細節動作開始留意,以前他只當他是個不成器的紈絝子弟,而現在他發現,秦崢有意無意的動作,有些刻意的老道,但做出來給人的感覺卻和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富二代的印象完全不符。
秦昊松越來越琢磨不透,被他養了十幾年的兒子了。
秦崢回到樓上,也沒收拾行李,只是回到畫室整理寒假以來的所有作品,有些能售賣的打算掛在網上售賣,關於白一寧的所有作品,他打算都搬走,搬到他們的「家」。
白一寧之前再三叮囑,不能租房子,秦崢還是托中介在學校附近地段好的地方租了一間公寓,只是這事沒有和白一寧事前商量,而且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第47章解決方案
不一會兒,樓下又傳來了秦昊松的咆哮如雷的響動,秦崢以為又是在罵他,結果停下手頭的動作細聽,發現是在講電話。
秦崢眉眼一動,走出房門站在二樓的拐角處聽著這通電話的內容。
三言兩語,秦崢知道了秦昊松還是在為悅韻這兩三次「攻擊」一尊的事煩惱。秦昊松在工作上一直有自己的作風,為了維持他雲淡風輕的人設很少會流露他的情緒,對方能被他這樣呵斥,說明一定是和他知根知底的人。
電話打了將近半個小時,秦崢站得腿都酸了,不得已撐著欄杆,直到秦昊松掛斷電話,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沉思,秦崢才慢悠悠地走下去。
在樓梯的口低聲問:「爸,你打算怎麼解決?」秦崢流露出一種怯懦的姿態,又道,「這件事都是因為我在酒吧打人引起的,這才給了悅韻牽連一尊的機會,都是我的原因,對不起。」
秦昊松正揉著雙鬢,略帶訝然地看著最近轉性乖巧的人,半天才問:「你怎麼知道是悅韻?」
秦崢見這招「拋磚引玉」有效,邊朝秦昊松走著邊解釋:「我打的人是周煜,周煜是悅韻的藝人,就是這件事之後,警方開始調查周韻性侵未成年女生的案件,悅韻被推倒在風浪里,飽受折磨,一邊向周煜索要賠償金進行解約,另一邊緊急形象公關,挽回口碑。這種苦頭他們嘗夠了,當然不會善罷甘休,您當時為了我去教訓周煜,現在悅韻也是拿周煜做文章,我之前不和您說了嗎?周煜就是《習慣愛你》這部劇的替身之一,悅韻作為他的經紀公司簽約,肯定知道劇組用替身拍戲的事,所以他選擇先曝光這件事,而後兩位主演各自的團隊和劇組公關之後,對方的矛頭指向了一尊,這才把我打人的視頻發到了網上,營造一種一尊在娛樂圈盤踞多年,吸金無數,背後教父級的人物有個如此惡貫滿盈的兒子。網友本來就喜歡跟風評論,再加上視頻斷章取義,一尊的形象受損,我們的股市,旗下的電影上座率都會受到影響,這樣的結果,誰最樂見其成,並不難猜。」
秦崢已經坐到了剛剛到沙發上,和秦昊松正視交流,對方眉眼放出喜色,但轉瞬即逝後又恢復嚴肅,批評道:「難為你打完人後還能知道被人當槍使了,腦子還沒徹底壞,以後做事三思而行,我告訴過你多少回了。這次不管損失多少,我都會詳細地讓你知道,包括後續的總結會,公關流程,你也參與一下,看看你到底給我闖了多大的禍,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再外亂來。」
秦昊松說完,喝了口茶,茶水是剛剛秦崢為他倒的那一杯,已經涼了,但他還是喝完了,算起來,這應該是靳敏走後,秦崢第一次為他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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