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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嫣然滿是惶恐的站了起來,手足無措的道:「伯母千萬別這麼說,您這麼說的話,嫣然真的是無地自容了……」
話到最後,她便哽咽起來,一旁一直冷眼看著的老夫人終於輕輕地咳了一聲,道:「好了,都別說了!吩咐傳膳吧!」
第十章指點
「姑姑,娘怎麼能這樣呢?我才是她生的,才是她的女兒,她怎麼能護著秦嫣然卻呵斥我呢?嗚嗚,娘以前總說我是她的心肝寶貝,總說我們兄妹四個她最心疼的就是我,可是自從秦嫣然來了之後,她就不心疼我了……」一路哭著奔到小院裡,傷心難過的敏瑜撲進正坐在小院樹下喝茶的姑母懷裡,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樣,一邊嚎哭一邊傾訴著心裡的委屈。
「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讓我們敏瑜傷心成了這個樣子?」女子輕輕的拍著敏瑜的背,聽著她的哭訴,看著她傷心成那副樣子,她只覺得好笑。
敏瑜一邊哭著,一邊含糊不清的將剛剛在花廳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她說到傷心處,幾度哽咽的說不下去,女子好不容易才聽清楚她說的話,等弄清楚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女子更覺得好笑了,果然是孩子,這麼一點點小事,就仿佛天都塌了一般。
「好了!好了!不哭了!」女子一邊拍著她的背,一邊哄著她道:「再哭的話,就成小花貓,就不好看了!」
敏瑜胡亂地擦了一把臉,一臉的狼藉,更像只被遺棄的小貓了,她可憐巴巴的看著女子,道:「姑姑,為什么娘會喜歡秦嫣然那個妖孽,卻那麼呵斥我呢?」
「你娘可不見得喜歡秦嫣然。」女子搖搖頭,雖然她被困在這個小院之中,連門都不得出,但是高夫人有多麼的厲害她卻還是知道的,秦嫣然的那些個小手段恐怕都落在她眼中,一直不聞不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估計只是想借這個機會讓從小就順風順水的敏瑜吃點小苦頭。
「可娘總是誇她,總是說她好,還總是說我不懂事,說我任性……」敏瑜的聲音悶悶的,將她及其低落的情緒表露無疑。
「這不過是虛應罷了!」女子笑笑,輕輕的拍了拍敏瑜的小臉,道:「你沒聽你娘說嗎?秦嫣然是客人,對她自然要客氣……客人,哼,說得好聽點是客人,但說白了也就是外人,別說她確實是很出眾,就算她一無是處,你娘也決計不會說她不好的,這是禮貌問題。」
「是哦!」敏瑜也不傻,不過因為年幼,沒有什麼心眼,沒有聽出其中的意思來而已,被女子這麼一說,立刻恍然大悟,點頭道:「我知道了!娘不是因為要護著秦嫣然才呵斥我的,而是因為把秦嫣然當成了外人,不願意讓我在外人面前失了禮貌,所以才呵斥我。姑姑,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不想清楚就和娘鬥氣,我這就回去找娘,向娘道歉。」
「還有呢?」敏瑜的乖巧讓女子越發的喜歡起來,她可知道,敏瑜是侯府唯一的嫡女,高夫人最心疼這個女兒不過,她沒有養成嬌蠻的性子已經不容易了,還能這般的懂事乖巧,知道錯了就知道該去道歉。
敏瑜咬咬牙,道:「我會給秦嫣然道歉……唉,我心裡真的不痛快,真的不想給她道歉,可要是那樣的話,娘一定會失望的。」
「傻孩子,姑姑想說的不是這個!」女子心裡更喜歡了,她笑著道:「我想說的是,在場那麼多的人,聽了你娘的話之後會有什麼想法?」
「這個啊……」被女子這麼一說,敏瑜也認真地想了起來,想著想著她的眼睛就亮了,嘴角忍不住的挑高,破顏而笑,道:「他們會知道,娘或許喜歡秦嫣然,但卻不見得就把她當成了自己人,在娘眼中心中,她最要緊的還是耒陽侯府的客人,娘對她那麼好,不是因為喜歡她喜歡到了不得了,而是不想讓人說耒陽侯府對投奔來的表姑娘不好。」
「就是這個理!」不過是隨意的一提醒,敏瑜就能想到這些,讓女子在覺得欣慰的同時也有些驚心,敏瑜說是八歲,但那是她的虛歲,真要算實際年紀不過是個六歲的孩子,卻能想到這些,看來古人還真是不能小窺。不過,這樣的念頭她只在腦子中一轉就沒了蹤影,更多的還是起了看好戲的心情——不知道她的那位同鄉有沒有這樣的認知,要是沒有的話,那麼別看她現在似乎很風光,但是日後的日子長著呢,誰知道她未來會成什麼樣子!
「還有府里的那些丫鬟婆子……」被女子這麼一誇獎,敏瑜的思維就更活躍了,她揚起笑容,道:「秋霜夏葉本是我和大姐姐的丫鬟,卻吃裡扒外的向著秦嫣然,她們的下場所有人都看在眼中了,不想和她們被攆出門去的,讓自己恪守住本分,再加上娘的這番話……嘻嘻,我倒要看看,府里的丫鬟婆子以後還會不會總在嘴邊上掛著表姑娘,總是說她的好了!」
「敏瑜真是聰明!」女子不知道應該感慨古人早慧還是說眼前的小女娃其實也是個妖孽,雖然稍微衝動任性了些,但這份心智卻真的不簡單。
「姑姑,我知道我該怎麼做了!」敏瑜本女子這麼一夸,頓時有了勇氣,道:「我這就回去給娘道歉,向娘認錯!」
「不著急!」女子搖搖頭,道:「姑姑不是和你說了嗎,秦嫣然極有可能是妖孽,這種妖孽中,道行高深的可是有妖術的,萬一秦嫣然就是那種道行高深的,見你這麼快就轉過彎來的話,覺得那些小手段沒用了,就施展妖術,那可就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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