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四见太子二(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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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兄,段将军如何获罪,如何入狱,如何伏法,如何身亡,本宫料想,你应该最清楚不过。本宫也没什么其他意思,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扩充兵力,可万不能以陷害良臣为代价。”
那人冷哼一声,“太子殿下这是怀疑,是本王设计,谋害段将军?”
太子殿下道,“本宫不是怀疑,是确信。四皇兄谋害良臣,就不怕将来有朝一日,东窗事,惹祸上身么?”
那人一听这话,忽然怒火攻心,右手拍案,出“啪——”的一声巨响,“太子殿下,口说无凭,说出这话,可不能没有证据。”
此时郑纭珊正将太子殿下的茶碗中放在边上倒满水,还没有来得及放回中间。
白玉茶碗被那人一拍,猛然一震,被摔到地上,“噼——”一声摔成碎片,茶水溅在太子和郑纭珊两人的腿上。
太子冷眼撇了一眼郑纭珊,从怀中掏出一方金色丝绢漫不经心擦拭着脚边水渍,却是转过头平视前方,“纸终究包不住火。听四皇兄这意思,是要本宫将证据拿出来,呈于父皇么?”
那人艰难地平息了怒气,环顾自周,见四下没有其余宾客,方才转过身,狠狠盯了一眼太子,“太子殿下,此事早在三月前就已结案,段剑归谋财为私,罪该万死。其余同谋,查实罪证后,一概格杀勿论。此事既已了结,现下何须重提。今日咱们是来赴宴的,理应谈论些高兴之事。依本王看,此事便到此为止,日后也无须再提。”
郑纭珊此时正伸手捡起地上的碎片,放在另一只手上,在捡第二块时,只觉得手指一阵疼痛,低头一看,原是方才不慎,碎片将手指割伤。
郑纭珊低头看自己的右手,只见中指被碎片划出一道细长的伤痕,鲜红正汩汩冒出,落在地上摔碎的玉杯上。
一滴一滴,珠链不断。
十指连心,郑纭珊只觉得疼痛难以忍耐,咬牙深呼吸,手指颤,头上冷汗不停冒出,眼中也有些模糊。
她努力秉住呼吸,疼痛却是越来越甚。
郑纭珊正想收起这只流血不止的手,换另一只手捡起杯盏碎片,一块叠放整齐的金色绢布就在此时印入眼帘。
郑纭珊顺着绢布看过去,看到一只修长白皙的手,骨骼分明,指甲干净平整。
这只手现下就伸向自己,正拿着金色丝绢递给自己。
拇指上戴着的墨绿色扳指,显示着主人高贵的身份。
再顺着手看上去,是一只淡灰色的广袖,袖口用银色丝线绣着云纹,华贵而淡雅。
郑纭珊微微抬头,只见这人虽是将手伸向自己,面色却是不屑往自己一看,仍是平视前方,毫无波澜。
郑纭珊平复了一下因疼痛而起伏的呼吸,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要去接住那张丝绢。
手指因疼痛而有些不停使唤,她指尖还没触到丝绢,却不经意间,先触到了那人的袖口,手上的鲜血在袖口上流下一道红痕。
犹如傍晚晴空中的一道晚霞。
郑纭珊一惊,赶紧收回手,低头俯身,不敢再看向那人。
那人一向严厉,也不知此时此刻脸上是如何一副怒不可遏的表情。
八成是咬牙切齿,暴跳如雷吧。
她盯着手上的血迹,准备好听那人的责备。
然而等待良久,那人却是没有出声。
郑纭珊惴惴不安地抬起眉目看过去,只见那人收起带着血迹的手臂,用另一只手覆在上面,刚好盖住上面的血迹。
面色平淡如水,似是没有此事。
金色丝绢整齐叠好,静置地上,丝绢一角带着方才那人擦拭身上茶水是流下的水渍。
郑纭珊伸手停在空中,只觉得心中无主,这丝绢,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就在犹豫见,郑纭珊忽觉肩上被人搡推,跌倒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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