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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懒洋洋地伸个懒腰，把没吃完的鱼咽下去，云梦跳到船舱下面继续睡觉，反倒是一直在船头的北椋鸟被吓得飞了一圈，落到了周天的头顶。

  桑田叫不动云梦，哼了一声过来把北椋鸟接到手上，问周天：“你认得路吗？要回去还得多久？”

  “只要出了白雾就认得，”周天四下看了一圈，回忆道，“离原先的岛很近，一个时辰左右就能到——我们之前没有离开多远，只是一直在雾气里兜圈子。”

  原本他打算带云梦在内湖里转转，结果遇到云霞珠的白雾，他还无所谓，桑田在船上晃了五天，连睡觉都感觉世界在摇晃，还是先回去休整一下再启程比较好。

  况且，这里离原先的小岛的确太近了。

  周天摇着桨，经过两三个露出水面的沙洲，便已经能看到小岛的影子。

  北椋鸟见到6地，兴奋得绕着船转圈飞，连云梦也醒过来，兴致勃勃地看着天上飞来飞去的鸟。

  “等到了岸上，我一定先去把衣服晒晒，雾气里太潮了，怎么都晾不干，”桑田掰着手指头数着，“你抓到的鱼也好浪费，保存不下来，只能吃一两顿。”

  “这有什么的，随时可以再抓。”周天刚想再说什么，突然现桑田的脸色好像有点不对劲，“怎么了？”

  “没怎么……”桑田左右看看，心里无比不踏实，却又说不出有什么异样。

  “你有没有感觉……”过了一会儿，她才不敢确定道，“好像有东西……在抓船底？”

  周天猛地停住船，水下传来细小的窸窣之声，就像指甲在轻轻地挠木头。

  “好像是有。”他说。

  船行在水上，已经离小岛很近了，下面的水面至多齐腰深。

  而周围平静无风，水面上铺满碧绿的浮萍，严实地遮住了水下的一切。

  两个人面面相觑，彼此都能看得到对方眼中的惊疑和紧张。

  第13章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一片静默之中，两个人只能听到微小却炸耳的密密挠船板的声音。

  桑田简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头都要吓得炸起来，脚下踩的船板都仿佛烫脚。

  她屏息听了一会儿，睁大眼睛惶恐地向四面望了望，颤颤巍巍小声地对周天说：“它……好像在推船。”

  周天就站在她旁边，没有人划船，船却明显慢悠悠地向小岛飘去。

  周天立刻暗骂了一声，非常干脆利落地进船舱拿出他的鱼枪，拨开水面的浮叶想看船下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可鱼枪甫一探进水中，水中的浮叶竟像是有生命一般，顺着鱼枪缠绕着向上爬。

  桑田尖叫起来。

  周天也吓了一跳，他抖了抖鱼枪想把上面的东西甩下去，却一点儿没有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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