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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子厌恶地盯着说话的亚矢子。最初向森口,其次是向旅馆经营者早川献媚,现在又对尚未见面的矢部先生生兴了。哼,这类轻浮的女人还真不少哩。也许这些人生来就轻佻,凡是眼前出现的男人,如不一个不漏地送去几个秋波,就不自在一样。
布满积雪的山路越来越陡,走雪车开始吃力地爬坡了。山路两旁的积雪宛如陡峭的绝壁,走雪车就在这雪白的峡谷中前进。悬挂在天空的太阳已经被挡住了。雪在履带下&1dquo;嘎吱”作响。这情景真有点儿吓人。万一生雪崩,连车带人将在瞬间被一口吞没。
京子忽然觉得雪是恐怖的了。雪,一多到这种程度,反而使人胆寒了。
树木林被雪埋到了树梢,象是一片小树苗。远远望去,仿佛是一队队儿童在爬山。看来积雪已过了两米。这种情况下,除了走雪车,任何车辆都将无能为力。随着走雪车连续不断的颠簸,大家的屁股开始有些痛的时候,前方终于出现了一幢二层楼的建筑。那座建筑的一楼,有一半已经被雪埋住了,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座平房哩。那就是&1dquo;观雪庄”旅馆。旅馆的周围,是白皑皑的世界。啊,真是一个天然滑雪场啊!京子觉得是来到仙境一般。雪的恐怖,森口在车里说过的不吉利的话,雾时烟消云散了。
&1dquo;美极啦!”亚矢子也大声叫着。
&1dquo;只要客人满意,我就放心啦!”早川露出了笑容。
旅馆大门口的雪已被铲除了,三个人象通过坑道一样走进旋馆。宽敞的大厅里摆着沙、彩色电视机。一进去,温暖的气息便扑面而来。但是,大厅却异常安谧。
京子望着前厅墙璧上的白桦林油画问早川:&1dquo;服务员呢?”
早川摘下手套,放在暖气片上:&1dquo;一个也没有。冬秋只我一个人照管。不过,请诸位放心。我做饭炒菜还有两下子,保证让大家吃得香甜。”
&1dquo;没有服务员也好,大家都不拘泥。”森口多少有些奉承地说。因为免费招待这一点,总在他的思想意识里起作用。
&1dquo;谢谢您的支持。”早川略微低了一下头,朝森口施了一礼,&1dquo;虽然不想给诸位造成不方便,但还是请大家在餐厅用餐。”
&1dquo;好哇,这样更热闹。”亚矢子爽快地说,她马上着急地问早川,&1dquo;矢部先生在哪儿?”
&1dquo;也许在二楼自己的房间里。二楼共有八间客房,诸位就住在上面。一楼是这个大厅,隔璧是游艺室,对门是酒吧,另外还有浴室,滑雪板干燥室等,当然,餐厅也在楼下。噢,说不定矢部先生正在酒吧间里,诸位先喝点什么御御寒吧。”早川说。
京子他们随早川进入酒吧。这里象是家庭酒吧一样,设在房间的一角。柜台旁坐着一位男青年。他正边看电视边喝酒。
&1dquo;这位是矢部先生。”早川向三个人介绍那位男人。那位男人没做出丝毫反应。
京子见这个人的表情,确实阴沉。从他那忧郁的神态中,很难看出他是不是失恋。有的男人,生来就喜欢绷着面孔。
早川走进柜台里,为京子等人配制饮料。亚矢子要了杯威士忌苏打水,她一点一点地抿着,眼睛紧紧地盯着矢部的侧面。矢部一口干了杯中的酒,旁若无人,默默地上楼了。
亚矢子目送着他的背影对大家说:&1dquo;他一定是失恋。”
早川轻轻地扭过头来:&1dquo;我看他是因为别的事在伤脑筋。”
&1dquo;不。绝对是为女人的事。咱们打赌好不好?一万元怎么样?”
早川一笑:&1dquo;我倒是喜欢打赌。不过,即使我赢了也不能要客人的钱。当然,我输了给您一万元。”
&1dquo;这叫什么打赌哇!”
&um1;那么,我赢了的话,请您签字,留作你我的赌博纪念。”
&1dquo;我的签字顶什么用?”
&1dquo;一位年轻漂亮小姐的签字,可是珍宝啊!”
&1dquo;哈哈&he11ip;&he11ip;”亚矢子放肆地大笑起来。
京子对这种场面感到乏味,便离开酒吧进入了游艺室。
游艺室里只有一组&1dquo;地球”。京子在公司里是地球俱乐部的成员,她一见着它就产生了兴。她刚换上室内备有的球鞋,森口端着酒杯走了进来。
&1dquo;一起玩不?”京子问他。
森口点点头:&1dquo;好”,却又奇怪地&1dquo;哎——”了一声,&1dquo;这一组只有九支靶棒呀,本来不是应该有十支吗?”
第三阶段第1章
酒店的主人矢野晋吉,自从遭到抢劫,就养成了一种习惯,在人群之中,脑袋象拨浪鼓一样东张西望,打量着过往行人。真是把人的肺都要气作了。正值年尾缺钱花的时候,货款被抢走了,这还不算,强盗美其名曰说什么怨社会。社会能赔我的钱么,真是岂有此理。
除夕这一天,晋吉也没停闲,开着轻型小车沿着街辽转悠,他一面仔细地观察路旁的行人,一面又窥视着迎面车子里的人。
他的车正遇上红灯停了下来。这时候,他两眼紧紧地盯着川流不息、横穿马路的人群。
&1dquo;啊!”晋吉不由得叫出了声。
他现了那个强盗。不错,正是他。四方脸,浓眉毛,装束也和那天一样,茶色短大衣,白手套。晋吉打开车门飞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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