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不是冤家不碰头（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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昱珩本人虽然被禁足了，出不了风华殿，但与天庭各处的交流却仿佛更频繁了。每天都有见过没见过的人来安排他的时间，禁足前几天的无聊日子可以说是一扫而空。
为了协助他学习律书，天帝专门指派了天庭的老乐师来做指导。这位老乐师奉行的是刻苦勤奋、一板一眼的学习风格，行事严肃刻板，非要他全文背诵出每册律书的内容。
昱珩天天被折磨地痛苦不堪，长进却不大。只是每天一对一练习，实在无法脱身。这时候他只能在纸上给长衍画上乌龟壳来振奋精神，这也是他苦闷中唯一的消遣了。
一日中休时，昱珩正在仰天长叹，感时伤怀，愤慨命运不济。花岛突然偷偷凑过来，冲他耳语了一阵。昱珩听了瞬间觉得自己满血复活。
花岛告诉他，自己从老君那里得到信息，天庭除了一众通晓《阴阳律书》的老先生之外，听说还有一位年纪较轻的老师，熟谙律书内容，曾经云游四方，为人风趣健谈，英俊潇洒，总之，如果换了这位老师，痛苦会大大减轻。
毕竟，学完这一扁担书还是需要些时日的。照现在这样下去，昱珩没有丝毫感想能写进研习记录。于是乎，他向天帝申请为自己更换一位老师。
申请很快便被天帝批准了，毕竟自己的儿子想为天庭传承绝学，一门心思向学，还是很让做父亲的感到欣慰的，尤其是昱珩天生聪慧，却始终沉不下心来，导致学得太杂太浅，今日有这样的坚持值得鼓励。
这天，是新任老师初到风华殿的日子，昱珩吩咐花岛准备了瓜果茶水，坐在正殿恭候。
临近晌午时分，花岛进来通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说老师到了。昱珩等得时间长了，早犯了困，刚想喝口茶清醒一下，就看到老师一只脚已经迈过了门槛。再往上瞧，感觉这衣衫下摆的花纹似乎有些眼熟。
昱珩抬起头，正好和老师的眼神交汇在一起，一口热茶还没来得及下咽，便喷了出来。
“娄渊？！”
“哎呀，帝君，使不得，这都是珍藏的孤本，千万不能脏污啊！”说时迟，那时快，娄渊已经把书案上摊开的书收到了一边，看了一眼书名，并不是律书的原本，不觉舒了一口气。
“你是来教我读律书的老师？风趣健谈？英俊潇洒？云游四方？”昱珩擦擦嘴边的水渍，出疑问。
“帝君……是看我哪条不符合吗？”娄渊道。
“你看着不像懂音律的人啊！”昱珩想了想，其他几条如果硬要套在娄渊身上勉强还可以，但他确实回忆不起来娄渊有音乐方面的才能。
“我懂不懂，帝君一听便知。”
只见娄渊从背后抽出一柄青铜耒耜，前端系了铃铛，尾绷紧了三根极细的丝线，随即拉开气势，演奏起来。
古朴空灵，音高意沉，苍凉开阔的乐音一出，昱珩便感觉自己被代入了一片无尽浑蓝的苍穹之下，心中涌现出一股悲凉的宿命感。
奏乐中的娄渊仿若换了一个人，像是隐去了他日常生活中虚华的假象，而借助音乐来表达真心。丝弦跃动之间是他不愿为世俗所羁绊的灵魂。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昱珩还沉浸在乐曲的余韵之中。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若不是此次被长衍硬塞了这个读书的奖赏，昱珩觉得自己不知道还要等上多少年才能听到如此绝妙的音乐。
“这曲子叫什么名字？”娄渊成功勾起了昱珩的求知欲。
“你翻到律书五册的最后一页，便是此。”娄渊似乎也刚刚回复到现实中来。
“我想学，教我！”看着书上蝌蚪文似的符号，昱珩请求得很干脆。
娄渊此时却不想直接买他的账：“教你可以，我要完整的拜师礼。”
“你可不要趁火打劫，得寸进尺啊！”昱珩抄起手边的毛笔就要掷过去。
“唉，帝君且慢！你这笔要是真扔过来，我就要到天帝那里请辞了，老师刚到便请辞，我可保不准天帝心里会怎么想。他此次可是亲自传召让我暂时搁置社公的事务，到这里来向帝君传授律书的！”
娄渊特意凑到书案前，拿起昱珩手里的笔在脸上蹭了蹭，“我听说，还是帝君你自己申请要找一位年轻老师来。可惜吆，众仙神中的年轻一辈研读过《阴阳律书》的只有我一个人。”
“这是天帝的诏书，上面写了只要我上来教书，可以满足我三个条件。第一个便是帝君要拜我为师。”娄渊把诏书摆在昱珩面前。
昱珩展开一看，果然是有一条写着拜师礼相关，但他还是不甘心突然要拜自己曾经的下属为师：“那你这次到天庭待这么久，就不怕撞见我二姐了吗？”
娄渊挠挠后脑勺，昱珩以为他果真怕了，刚要开始劝他主动免了拜师环节，没想到娄渊悠然自在地开口道：“帝君倒是提醒我了，咱们之间还有旧账要算。”
“咱俩之间有什么旧账？”昱珩莫名其妙。
“帝君忘了，自己偷偷下凡去了，却让我留守在风华殿，担心我跑了，还通知嫤谣公主过来看着我……你明明知道……”
“误会，这绝对是误会，我怎么可能故意让二姐去找你呢。不可能。”昱珩打断娄渊，头摇得像波浪。
“无妨。为了避免此类事件再次生，我写了第二个条件，天帝昨天已经指派嫤谣公主到凡间去察看民生供奉情况了，短时间内公主不会到天庭来，更不会来找你，然后看到我。”娄渊深吸一口气，不间断地说了一通。
这样一来，昱珩手里没了对付娄渊的把柄，此刻没了别的办法，但也不想拿帝君的身份来压制他，那样反而显得自己依凭权势、虚妄愚蠢。既然前两个条件已经被他深深戳中软肋，那就不得不问问第三个条件了。
“你还提了什么条件，一并说给我听。”
“第三个条件……”娄渊颇具深意地望了昱珩一眼，“帝君在把研习记录提交给天帝之后，自然会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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