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窦兴德 远走他乡(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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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窦兴德呵呵笑起来,笑她也笑自己,胡氏虽懂些事书文章,但从来不会卖弄。她永远都是柔柔的笑着的。他嫌恶的狠道:“可别辱了这些诗文。你这样阴毒女子,怎会懂得那般诚挚的情感?胡氏再不如你,至少心地比你善良。你杀便杀了,为何还要那样折磨她?我今日势必要杀了你,为她报仇雪恨。”说着,窦兴德痛苦万分,眼泪簌簌而下。
闻言,她惨然一笑,捏着绢帕的手轻抬,握住了横着的剑。桃粉色的丝绢立即变成了嫣红的颜色。
“那你杀了我吧!”她双眼蓄泪,一滴泪冲破决堤滚落下来,如珠如玉般美丽。
鲜血一滴滴落在地上,窦兴德感觉刚刚往上冲的热血也在一点点退却。他很想直接将剑抽出来,再抹了她的脖子。但他不敢动。
他虽然武功高强,却从没杀过人。与他来时想得不同,眼看着一个人在眼前流血,要亲手结束一条鲜活的生命,出了他的承受范围,晕眩得快要摔倒。
那女子轻笑一声,温柔地说道:“你看,四郎!眼见着杀妻仇人却不忍挥剑,其实最善良的不是她,而是你。”
窦兴德松开剑,颓然坐在地上,多日未修剪梳理的胡须毛肆意张扬在他的脸上,使他英俊的面容更有了一种消沉而破碎的美。
她将剑丢在地上,用绢帕裹了手掌,又慢慢踱到他身边蹲下,脸上尽是慈爱的柔和。她用另一只手,微微整理着他的碎,眼中如透着光,轻声说道:“四郎啊!如今你我之间什么阻碍都没有了。我必定做个好妻子。好好服侍你。你想要的自由、孩子、温柔的妻子,我通通都能给你。”
窦兴德握住她的手,嫌弃的丢开,盯着她的眼睛,字字铿锵:“你我之间永、无、可、能!”
她气得咬了咬牙,突然站起来,眼神如蛇蝎般狠毒,说:“你就不想知道她死的时候什么样子吗?说了些什么吗?她一声声喊着四郎。四郎怎么是她叫的?我不让她那么叫,她非要叫。她就是存心气我!我一根一根的将她手指……”她说得起劲,想要看看他的反应。猛的回头,窦兴德如鬼魅般站在她身后,幽幽地盯着她。
她邪魅一笑:即使听到这些,他仍然舍不得杀她。她就知道,四郎定是对她有情。
这个想法还未走远,就见窦兴德踢起地上的佩剑,斜向上一挥——旁边儿臂粗的小树应声而断,她的半边云髻飞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
胡大小姐愣怔在原地,不知窦兴德何时不见了。参差不齐的长散落下来,衬得她如那半截小树般孤寂无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突然爆出癫狂的大笑,向周围的奴仆喊道:“你们看见了吗?你们看见没有?这样都没有杀我,他心里定是有我的。他心里一定有我!现在好了,我要做窦府的四少夫人了。哈哈哈哈……”
郡守当然知道了这一切,但一听人说窦四郎是提着剑来的,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胡大人重重的坐倒在椅子上,仿佛老了十岁。他这女儿是他老来得女,千娇万宠的捧大,竟养得如此冷漠无情,不知天高地厚。罢了,罢了,就当没生过这个女儿吧。
刚调整好心情,就见到女儿头参差不齐散着地奔进来,满脸欢喜道:“爹爹!爹爹!你快去窦府提亲吧!四郎心里有我,我这就要跟他成亲,做他的妻子。”
这一刻,他都分不清,是他疯了,还是他女儿疯了。
窦兴德从郡守府落荒而逃,跑到胡氏墓上放声痛哭。
他没用!他是孬种!他真没出息!竟然没有勇气手刃仇人!读那么多圣贤书,学那么多武功做什么,连妻子都护不住,连仇人都不敢杀。
他哭到再也没了眼泪,回家好好洗了澡,梳刮须,吃了饭,与祖父母和父母并几位哥哥畅谈了一夜,分别时向长辈好生跪拜请了安,最后再看了一眼生长的地方,单剑匹马隐入了黑夜。
是他身边的小厮最先现四少爷不见了,窦府上下立即慌了神,不约而同害怕他寻短见。白日的事情他们都听说了,任谁放过了仇人心里也不会好过。
胡家人还未从失了爱女之痛中恢复,女婿竟然也不知所踪,只得又请了那位义兄出山。那位义兄细细问过,跨马离开,果然在胡氏墓地找到了他。
窦家其实也派了个把奴仆往那边去,但都以为如此深夜估计不会去那儿,大家都挨着他从前爱玩耍的地方找。
那位大汉知他心中苦闷,已有死志,劝他何不捐躯报国。战死沙场,便全了情意,又全了忠义,既不算愧对胡氏,又不算愧对家人。一番劝解之下,窦兴德终于放下了佩剑。次日,他便告别家人,与那大汉一起走了。
再回来,便是五年之后。
窦兴德原来俊秀白皙的脸庞长了些皱纹,又黑了些。胡子乱糟糟的长在他嘴下,头也不似从前那般梳得整齐,乱糟糟的如那粗野莽夫。看着跟他大哥差不多年纪了。
如那粗野莽夫的不只是外表。窦家长辈高兴之余看着在餐桌边吃无吃相坐无坐相,言语污秽的窦兴德,根本无法将眼前人与五年前那个聪颖潇洒的窦兴德重合在一起。
窦兴德见过了家人,对他们说要了一桩旧事便出了门。他随意的走在街上,问着摊贩货物价格,今日生意如何之类的。遇见相熟的人了,还打过招呼聊一会儿。看着他这副开朗的样子,谁都以为他放下了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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