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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先生和你兄长正名,不是只有翻案一条路,”封璘的语气捎带了一丝狠戾,“咱们不是正在朝前走么?”
杨大智没有答言,手背浮起的青筋慢慢消失,就仿佛适才一涌而出的杀意只是错觉。他不接封璘的话,抱拳正色道:“殿下令我去查的传闻起源,已有眉目了。”
半柱香前,诏狱。
狱卒搬来了长凳,杨大智没有落座,抬腿架上去,手里剔骨刀擦得锃亮。
“说说看,谁叫你把秋千顷没死的消息编成故事,在茶寮里大肆传播的?”
说书人遍体鳞伤,鲜血沿着老虎凳淌了一地,濡湿了杂乱的干草堆。这情形,总让杨大智不禁想起那夜乱葬岗的惨状。
“我不知道。。。。。。我也只是喝酒时听人闲聊,我不认得那人是谁,我。。。。。。”说书人重复念叨着相同的字眼,神志混乱。
杨大智把握着节奏,手起刀落,尖棱卡在胫骨之间,甚至还旋转了两下。
说书人惨叫一声后昏厥,杨大智随即叫人用盐水泼醒了他。
“看清楚,是这个人吗?”
伤口反复被刺激,痛感已经出了犯人所能承受的极限,便是在诏狱,非罪大恶极之人,也鲜少动用这般酷烈的刑罚。
杨大智把画像抵在说书人面前,他被汗水遮了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却还是慌乱地点点头,嗫嚅着唇道:“是、是他。”
杨大智放下腿,漠然瞧了眼濒死的人犯,转身对狱卒道:“你盯住了,在人咽气之前,记得叫人画押。”
“那说书人收了钱财,在升平坊肆意传播谣言,签字画押以后怕遭报复,咬舌自尽了。”杨大智递给封璘供状,语声沉静。
自尽?封璘微蹙额,就着杨大智的手看过去,手指点住供状:“这是谁?”
“江宁严府的幕僚,旬日前只身入京。卑职看过兵马司记档,未见出城记录。”
“严府?严谟?”
“是。”
如此一来,这事儿便不难想通。封璘与沧浪在江宁办差时,就是借住在严府,纵然他们行事小心,但百密难免一疏。何况严谟此人的底细封璘不清楚,保不齐何时就走漏了风声。
封璘道:“未见出城记档,多半还在城中。吩咐锦衣卫加紧查访,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本王挖出来。”
杨大智眉心动了动,低声应了。他落拓的飞在风中,露出面颊处一小片未及擦拭的血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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